了脸，赫然是崔老太死去的丈夫！

“血玉归位……大祭开场……”鬼影的声音像是千万人同时在念咒。

关三爷的蛇爪突然暴涨，一把掐住鬼影的脖子：“滚回你的坟里去！”

两只怪物在地窖里撕打，王二狗趁机爬上梯子。刚露头，他就看见祠堂大门己经被撞开，无数穿官服的无脸鬼影正往里涌，最前面的几个己经爬上了供桌，正在撕咬门神画像！

房梁上的孩子（或者说那具尸体）突然跳下来，西肢反折着扑向王二狗。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门外射进来，精准地钉穿了孩子的太阳穴——是李铁匠的杀猪刀！

“二狗！这边！”李铁匠和张屠户举着火把冲进来，他们身后跟着十几个青壮年，每人手里都拿着菜刀、斧头。

“祠堂地下有东西要出来了！”王二狗刚喊完，地面就“咔嚓”裂开一条大缝，关三爷和鬼影打着滚从地窖里冲出来，所过之处地砖全部爆裂！

“点火！烧祠堂！”关三爷的蛇爪死死抠着鬼影的眼窝，自己的左腿却己经被黑水腐蚀得露出白骨，“这是唯一的活路！”

李铁匠一咬牙，把火把扔向神龛。浸满香油的幔帐“轰”地烧起来，火舌瞬间吞没了半个屋子。鬼影们发出刺耳的尖啸，像蜡一样开始融化。

王二狗被人拽着往外跑时，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关三爷己经彻底变成了蛇人，他用身体缠住崔家鬼影，一起滚进了火海。老萨满裂开的嘴角，竟带着解脱的笑。

祠堂在冲天大火中坍塌。

侥幸逃出来的村民聚在打谷场上，惊魂未定地看着血月下的松树林——那里的灰雾正在翻涌，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发怒。

“结、结束了吗？”张屠户的儿子结结巴巴地问。

王二狗没说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在祠堂里抓过碎玉的掌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裂痕，里面渗出的不是血，而是……黑水。

远处，第一缕晨光照在村口的残碑上。那五个血爪印己经干涸，但石碑底部又多了几道新裂缝。

一只惨白的手，正在裂缝里慢慢往外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