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抄起地上的冰锥当武器，一个白毛人形生物己经扑到眼前。她本能地刺出冰锥，正好扎进对方眉心。

怪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身体迅速干瘪，最后只剩下一张皮和满地白毛。李凤兰突然想起那些动物头骨上的孔洞——眉心是它们的弱点！

"老赵！刺眉心！"

赵德柱闻言立刻变招，猎刀精准地刺入另一个怪物的眉心。同样的情景再次上演，怪物化作一张皮囊。但更多的白影正从隧道涌进来。

倒吊的怪物己经挣脱了一条锁链，它用长着利爪的手撕开自己腹部，掏出一团蓝莹莹的东西塞进棺材裂缝："醒来吧...老祖宗..."

黑石棺盖轰然炸裂。一只覆满青灰色长毛的巨爪探了出来，每根指甲都有筷子长，散发着腐肉般的恶臭。石室里瞬间结起厚厚的冰霜，跪着的镇尸官一个接一个爆成冰渣。

"完了..."赵德柱面如死灰，"百年道行的白毛魈..."

巨爪突然转向李凤兰，掌心裂开一张嘴，露出螺旋排列的尖牙："银针...大夫...大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小小的白影突然从隧道窜出，扑到巨爪上疯狂撕咬——是那个白毛孩子！它比之前更接近人形了，但此刻却像只发狂的小兽，死死咬住巨爪的一根手指。

"叛徒！"倒吊怪物怒吼。

巨爪吃痛，猛地甩开白毛孩子。小家伙撞在石壁上，吐出一口蓝血，却仍挣扎着爬起来："跑...李姨...跑..."

李凤兰愣在原地。它叫她什么？

赵德柱己经拽着她往隧道另一头冲去。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碎裂声，整个石室开始坍塌。最后一眼，李凤兰看见白毛孩子又被巨爪抓住，而倒吊怪物正用尖爪划开自己的手腕，将蓝血滴进棺材...

两人逃出山洞时，夕阳己经沉到山尖。黄大仙和幸存的抬轿人早没了踪影，只有几只祭品鸡的尸体散落在洞口，每只的眉心都有个血洞。

靠山屯方向升起浓烟。

"出事了！"赵德柱拔腿就往山下跑。

屯子里一片狼藉，好几户人家的屋顶都烧穿了。村民们聚集在打谷场上，中间的空地上摆着五具盖白布的尸体。

"你们还活着？"王有才的娘颤巍巍地迎上来，"山崩地裂的...我们还以为..."

李凤兰掀开最近的白布，是抬轿的汉子之一，尸体己经冻成了冰坨，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和张富贵死时一模一样。

"其他人呢？黄大仙呢？"

"没见着..."一个后生摇头，"倒是铁蛋...铁蛋他..."

李凤兰心头一紧："铁蛋怎么了？"

"天黑前突然好了，说是要上山接冰手弟弟..."铁蛋娘哭成了泪人，"刚出屯子就刮起白毛风，再找着时..."

谷场边缘的草垛上，铁蛋静静地躺着，浑身覆满白霜。孩子胸口微微起伏，还活着，但眉心多了个红点，皮肤下隐约有白丝在游动。

李凤兰刚要上前，草垛后突然闪过一道白影。她追过去，只看到雪地上几滴蓝血，延伸向深山方向。血滴旁，整整齐齐摆着三样东西：一根银针，一撮黑发，还有块绣着"芳"字的手帕——是张秀芳的遗物。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山里"咯咯"的笑声，像是一大一小两个声音在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