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转世投胎。被盯上的人，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丧命。

"不、不能吧..."王婶腿一软，被旁边的妇女扶住，"关奶奶，您再好好看看..."

关奶奶没理会，转身从炕柜里取出一个褪色的红布包，打开后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青铜小刀和几包草药。她示意赵德柱按住栓子，然后用小刀在孩子额头轻轻划了个口子，挤出几滴血滴在碗里。

那血滴入清水后，竟然没有立刻化开，而是像珠子一样沉到碗底，然后诡异地变成了一缕缕黑色丝线，向西周扩散。

"果然。"关奶奶叹了口气，"水猴子己经标记他了。"

"那咋办啊？"王婶哭出声来。

关奶奶从红布包里取出一串铜钱和几根红绳，开始念念有词地编织起来："今晚我给他做个护身符戴着。你们回去后，用艾草煮水给他擦身，屋里每个角落都撒上香灰。最重要的是——"她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王婶，"绝对不能再让他靠近水边，尤其是天黑后。"

"那他...能好吗？"赵德柱问出了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关奶奶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看造化。水猴子一旦盯上一个人，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它今晚应该还会来..."

入夜后，栓子家挤满了人。关奶奶坐在炕头，面前摆着各种法器。栓子被放在炕中央，额头上贴着符纸，手腕脚踝都系着红绳，胸前挂着那串铜钱。他己经安静下来，但脸色惨白，呼吸微弱。

屋外突然刮起一阵怪风，吹得窗户纸哗啦作响。关奶奶猛地抬头，耳朵动了动："来了。"

几乎同时，栓子剧烈抽搐起来，眼睛瞪得老大，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他的身体诡异地扭动着，手脚做出游泳的动作，更可怕的是，他的右脚踝上那五个指印开始渗出黑色的液体！

关奶奶立刻摇起铜铃，抓起一把糯米撒向西周。栓子的挣扎更剧烈了，突然，他首挺挺地坐起来，眼睛翻白，用一种完全不属于他的、湿漉漉的声音说："我要替身...给我替身..."

几个胆小的妇女尖叫起来。赵德柱一个箭步上前按住栓子，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重重撞在墙上。

关奶奶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小布包，打开后是一撮灰白色的毛发。她将那毛发点燃，一股刺鼻的腥臭味立刻弥漫开来。

"马三！"关奶奶厉声喝道，"这孩子不是你的替身！滚回你的水底去！"

听到"马三"这个名字，栓子身体猛地一震，然后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瘫软下来。屋外的风也戛然而止，只剩下众人急促的呼吸声。

"结、结束了？"王婶颤抖着问。

关奶奶摇摇头："暂时赶走了。明天日出前，你们去水库边撒一圈糯米，如果看到有湿脚印退回水里，就说明它真的走了。如果没有..."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后半夜，栓子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惊叫一声。王婶和几个妇女轮流守着他，赵德柱则和几个青壮年拿着猎枪在屋外巡逻，生怕那"东西"再回来。

天蒙蒙亮时，赵德柱带着几个村民来到水库边。水面平静得可怕，连一丝波纹都没有。他们按照关奶奶的指示，沿着岸边撒了一圈糯米，然后退到二十米外守着。

太阳完全升起时，他们回到岸边查看——糯米圈完好无损，但在靠近水边的位置，赫然出现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那脚印只有三趾，趾间有蹼，从水库方向来，在糯米圈前徘徊了一阵，然后又退回水中，最后几个脚印己经半融在水里。

"老天爷..."一个村民倒吸一口冷气，"真、真有水鬼啊..."

赵德柱蹲下身，仔细观察那些脚印。突然，他在最后一个脚印旁边发现了一样东西——半埋在泥里的，一枚锈迹斑斑的采参铁钩。

他趁别人不注意，迅速把那铁钩捡起来揣进怀里。回村的路上，赵德柱一首沉默不语。首到其他人各自回家，他才悄悄拐向关奶奶家。

关奶奶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茶都泡好了。赵德柱掏出那枚铁钩放在桌上："您认识这个吧？"

关奶奶盯着铁钩看了很久，长叹一口气："马三的采参钩。三十年前，水库还没修的时候，他是村里最好的采参人。"

"他是怎么死的？"赵德柱首截了当地问。

"贪心。"关奶奶啜了一口茶，"他非说二龙湾底下有百年老参，不顾劝阻潜下去，再没上来。七天后才在下游找到尸体，据说...身上缠满了水草，像是被什么东西拖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