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怦怦狂跳。
他不是商人,但他是政治家。他瞬间就明白了这背后的巨大利益。如果吐蕃能掌握这种“活的黄金”的产地,那财富将源源不断地流向高原,甚至可以用来购买大唐更多的铁器、食盐和武器!
这哪里是花,这分明是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
“所以,”房遗爱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我这次出来,明面上是办公差,实际上,是偷偷带了几株祖传的宝贝苗子出来,想找个地方试试。”
禄东赞的眼睛亮了,他紧紧盯着房遗爱,声音都有些发颤:“那……房老弟,你带来的那些……宝贝苗子,可否让为兄开开眼界?”
“这……”房遗爱脸上露出极为为难的神色,“禄大哥,不是我小气,这东西,太金贵了,见不得光啊!”
他越是推脱,禄东赞的心就越是火热。他知道,机会就在眼前,稍纵即逝。
他一把抓住房遗爱的手,语气恳切:“房老弟,你我兄弟一场,哥哥我岂会害你?你只需将苗子交给我,我以吐蕃赞普的名义起誓,必定寻最好的花匠,用最肥沃的土地,将其好生培育!若能功成,所得利益,你我二一添作五,平分!如何?”
房遗爱脸上依旧是万般挣扎,内心深处却早己乐开了花。
这老狐狸!
经过一番惊天动地、声泪俱下的讨价还价,房遗爱最终“万般不舍”、“忍痛割爱”地同意,将一株“只有小拇指粗细、看着马上就要断气”的牡丹苗,“转让”给了禄东赞,至于价格,房遗爱表示,你可以自己派人到我大唐打听打听。
交割的时候,房遗爱抱着那个小小的瓦盆,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仿佛卖掉的不是一株花苗,而是他亲生的儿子。
禄东赞则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株在他看来价值连城的“神物”,脸上洋溢着对未来无限的憧憬。
就算今年种不出来,来年分株卖苗也能赚翻啊,自己这是换来了一座金山啊!
这简首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心中不由对这位“实在”的房老弟,充满了感激之情。
当晚,禄东赞亲自护送着那株牡丹苗,快马加鞭地赶回了逻些城,他要第一时间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禀告给赞普松赞干布。
而松州的营帐内,房遗爱擦干了脸上的假眼泪,对着铜镜,露出了一个堪称奸诈的笑容。
他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上百盆与卖给禄东赞那盆一模一样的牡丹苗。
“发财咯。”
房遗爱哼着小曲,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