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的意志，第一次带上了询问的意味。虽然依旧冰冷，但不再是纯粹的杀意。

机会！

【办法，就是我。】宁远抓住了这一瞬间，抛出了自己的筹码，【这个‘虚空’，是一种宇宙的瘟疫。而我，以及我身后的文明，是唯一能制造‘疫苗’的医生。】

【我能帮你定位它的‘病灶’，我能给你真正能伤害到它的‘武器’。】

【作为交换，我需要你的一切情报，以及……你的力量。】

宁远的神魂，在进行着一场豪赌。他在赌，一个世界的求生本能，会压过它那高高在上的傲慢。

洪荒世界，沉默了。

只有法则的碰撞，还在继续撕裂着那个可怜的世界。

良久。

那股施加在宁远神魂上的碾压之力，缓缓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冰冷而古老的信息洪流，瞬间冲垮了宁远所有的精神防御，野蛮地灌入他的脑海。

那是一个世界，从诞生之初，就烙印在法则最深处的，关于【虚空】的零星记忆。残破、混乱，充满了最原始的恐惧与憎恨。

比【薪火城】从那艘旗舰残骸中解析出的任何情报，都要古老，都要……绝望。

同时，一个清晰的“契约”，在宁远的神魂中成立。

【予你……情报。】

【予我……‘锚点’。】

【助我……斩断‘凝视’。】

“总指挥！”夏潮的声音，将宁远的意识拉回现实。

宁远睁开眼，身体一晃，几乎栽倒，幸好被一首守在旁边的李明扶住。

“你成功了！”首辅走上前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屏幕上，那只巨大的【虚空之眼】，在洪荒天道更精准、更具针对性的法则攻击下，开始剧烈地闪烁，最终，缓缓消散。

危机，暂时解除了。

指挥中心里，响起了压抑不住的欢呼声。

宁远没有说话。他只是撑着身体，看着那些喜极而泣的同事们。

成功了？

不。

战争，才刚刚开始。

他看向首辅，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通知梵蒂冈。”

“告诉他们，他们的上帝，回应了他们的祈祷。”

“现在，轮到他们……支付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