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王徽会犹豫。

然而，王徽却毫不迟疑，叩首在地，声音铿锵：“臣，愿往！”

“好！”皇帝的眼中，露出了激赏的光芒。

“孟子然！”

“臣在！”

“汝之《百花新报》，己成京城风尚。朕，要让天下人都听到朝廷的声音，看到帝国的变化。朕，命汝筹办‘大梁时报总署’，任第一任督办！朕的喉舌，就交给你了！”

……

一道道任命，从内侍总管的口中念出。

与一年前那份“临时任命”不同，这一次，是真正的授官，是真正的“毕业分配”。

这一百二十名学员，像一百二十颗被精心打磨过的种子，即将被撒向大梁帝国的西面八方。

他们中，有人将成为封疆大吏，有人将执掌中央要害，有人将去最艰苦的地方开荒，有人将成为新思想的传播者。

一张无形的、由“林门弟子”构成的大网，就此张开，开始覆盖整个帝国的权力中枢与基层。

当最后一个人名念完，圣旨合上。

整个广场，却陷入了一片长久的寂静。

所有学员，都缓缓转身，面向那个还在啃着羊蝎子、仿佛事不关己的林知节。

然后，在陈凡的带领下，一百二十人，齐齐地、郑重无比地，对着他们的老师，行了一个最标准、最诚挚的九十度深躬。

“学生，谢老师教诲之恩！”

声震云霄。

林知节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嘴里的骨头差点卡在喉咙里。他手忙脚乱地擦了擦嘴，看着眼前这群己经脱胎换骨的“学生”，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又有些欣慰的复杂笑容。

他摆了摆手，懒洋洋地说道：“行了行了，都起来吧。记得按时交‘学费’就行。”

“学费？”众人一愣。

林知节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以后你们每个人，俸禄的三成，都得上交‘经世致用堂校友会’，作为下一期学弟学妹们的‘项目启动资金’。这，叫可持续发展。”

众人：“……”

李世隆看着这一幕，也不由得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