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烛幽此刻有些局促。·墈~书\君′ +冕^沸′阅!渎¢
他第一次见到面前这人,他就忽然红了眼睛,仰头想不动声色地憋回去,但仰了半天还是狠狠用手臂一抹。
靳烛幽下意识低头,给兄台留些颜面。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再看了看对方的衣服,确认这人做野人的时间应当没自己长。
如果不是眼睛有疾,那大抵就是脑子有病。
他带着几分友好的笑意,冲他招了招手:“我不慎伤腿,走不动道了。萍水相逢即是缘,兄台明日帮我找找援军抬去医馆,我重金酬谢,好不好?”
到了后面,他甚至拿出了哄小孩的语气。
安德森这才发现,这虫是半趴伏在树下的岩洞之中,腿不正常地向外扭曲,大概是摔下来的时候扭到了腿,爬到附近的岩洞里临时躲避。
昨日他没见这丛篝火,要么是夜间坠下来摔晕了,要么便是今早落下来的。
听罢雄虫的话,他眼睛又红了,大跨步走上前来,蹲下就开始检查他的腿的状况,蹙着眉,眼眸又冷又委屈。
这虫有些莫名地想将腿抽出来,反倒被他紧紧握住,伤处的衣物被揭开,被抚摸的皮肤激起了层层颤栗。
“怎么这么不小心?”安德森咬着牙,憋着气质问道。
靳烛幽瞧了他一会,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看安德森愣住了,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抱歉,你生气的样子和我一个朋友有些像。”
安德森本想将一切说出来,但靳烛幽素来聪慧,若是知道了空间漏洞的存在,可能会牵扯出别的因果来。
这只虫欲言又止,靳烛幽却并没有在意:“运一趟江湖的货,想着走快些行了窄道,不想摔下崖,好在半途用钩子吊住,才只险险折了腿。”
“我倒是没事,只可惜折损了那车好货,也不知接应的人瞧不瞧见,就在山崖边停着。”
单是听着都觉得凶险,偏偏这虫说得轻描淡写。
真是一直不变的死性子。
靳烛幽用一只手要抬起那条伤腿给这只肩宽腿长的虫腾位置检查,却被安德森按住了。!2,y,u,e¨d\u..-c.o?m!
“不能动。”他沉声道。
“没关系,看起来严重,接回去便是,只是现在暂时动不了而已。”靳烛幽不以为意。
“会痛。”安德森咬着牙,一字一顿,要让这只虫听个分明,“你会痛。”
这只虫在边际星是十恶不赦的叛党,在母巢圣谕是无所不能的圣座。但是在雄虫毫无保留地献出信息素,向脸上刻字想让自己清醒,连轴转地带领起义的时候,安德森都想说,你会累,会痛。
漫长的生命,坚强的意志,都无法掩盖这些感觉。
那才是活着的根本。
靳烛幽沉默了,他不经意地侧了侧还能动的上身,将自己的屁股挡得严严实实。
感觉太奇怪了。
“那我们在这歇一晚上?”靳烛幽试探提出来,见安德森毫不犹豫地点头,眼里露出几分了然。
果然。
此人定然被他受难时我见犹怜的风姿吸引,对他产生了不合时宜的非分之想。
虽然这人长得很合他胃口,但并不代表他会在不能动弹的时候被迫匍匐就义。
靳烛幽指了个岩洞内远远的角落,且离洞口也最远,这样这人杀过来的时候,他至少还能先一瘸一拐地逃窜。
安德森却没再说什么,给他的腿绑了固定的木板,还根据他的躺姿调整了位置,做完这些后便转头走到靳烛幽给他指的位置坐下了。
但靳烛幽趴了一会,又觉得嘴巴无聊起来:“兄台从哪里来?”
“西边。”安德森不懂这里的地名,含糊回应,为了不让靳烛幽怀疑,又反问:“你从哪里来?”
篝火为驱赶野兽,放得不远不近,洞口遮风的植被稀少,岩洞在夜里生寒。精神体有触觉,但无谓冷热,安德森将军装外套和衬衫脱下,伸手递给了雄虫。
靳烛幽看得呆了呆。
“原由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