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医生说要静养。”
“公司……怎么样?”鹿父气若游丝地问。
鹿昭简单汇报了几句。鹿父听完,浑浊的目光转向鹿卿:“你……回来帮帮你哥……”
鹿卿站在床尾,突然觉得这一幕荒谬至极。几个月前把他当垃圾,现在倒想起他来了?他垂下眼睛,乖巧地点头:“我会的。”
趁鹿昭去医生办公室的空档,鹿卿溜到消防通道,掏出那部隐藏手机。有三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同一个号码。
「我又受伤了,伤口发炎了」
「李医生说要缝针」
「你为什么不回消息」
每条间隔半小时,最后一条是五分钟前发的。
鹿卿想象着祁北屿抱着手机等回复的样子,胸口那阵闷痛又来了。
他犹豫再三,还是回复:「活该,谁让你不老实养伤」
消息刚发出去,电话就打了过来。鹿卿手忙脚乱地挂断,回了个「不方便」。
对方立刻发来一张照片——祁北屿躺在病床上,手臂缠着绷带,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的,活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鹿卿盯着照片看了足足一分钟,直到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才慌忙锁屏。是鹿昭。
“躲这儿干嘛?”鹿昭问。
“透口气。”鹿卿把手机塞回口袋,“爸怎么样?”怎么整的和偷情一样?
“需要做搭桥手术。”鹿昭靠在墙上,突然问,“你恨我们吗?”
这个直球打得鹿卿措手不及。他转头看向窗外,一群鸽子正掠过灰蒙蒙的天空。
“重要吗?”他反问。
鹿昭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回家吧。”
与此同时,祁家庄园里鸡飞狗跳,因为祁北屿发烧好了后,公司出事,有人找茬,他又去打架了,然后可能是想着鹿卿有点分神,然后被人开了一刀。
“小祖宗!别乱动!”祁烙按住试图下床的祁北屿,“伤口会裂开的!”
祁北屿充耳不闻,执拗地盯着手机屏幕。那「活该」两个字的回复让他嘴角上扬,但随即又垮下来——鹿卿还是不肯接他电话。
“我要去找他。”祁北屿伸出纤细的手臂,指着天花板宣布。
祁炎端着药进来,闻言翻了个白眼:“先把消炎药吃了再说,谁让你又出去打架,你这自愈能力好也不能这么用啊。”
祁北屿乖乖吞下药片,然后继续闹腾。两个哥哥合力才把他按回床上,累出一身汗。
祁家已经琢磨出规律了,小家伙儿的伤口,愈合能力是有一定的规律的。
比如说祁北屿今天受到的刺激比较大,或者兴奋,那个愈合能力可以翻两倍,但是如果他只是小伤,则不会好。
换个意思说就是,如果祁北屿兴奋的时候,心脏中枪,可能不会死,会直接愈合,但是如果是夜晚睡着中枪,那可能会直接死亡,愈合能力没有效果。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弟弟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异,从小到大都这样,这小疯子,还真的是可怕。
不过现在应该好好安抚好小家伙。
“你说你图什么?”祁烙揉着被抓伤的手背,理直气壮的开口,丝毫不担心伤了弟弟的心,“人家都跟你分手了。”
“什么叫分手,他是我的玩具!”祁北屿突然暴起,把床头柜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他不会不要我的!”
玻璃碎裂的声音引来管家。老管家看着满地狼藉,叹了口气:”小少爷,您母亲最不喜欢您这样。”
这句话像按了暂停键。祁北屿瞬间安静下来,蜷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
“他给我回消息了。”他小声说,把手机屏幕给哥哥们看,“看,他关心我。”
祁烙和祁炎对视一眼,同时扶额。那条「活该」在他们看来怎么都不像关心,但弟弟开心就好。
这个恋爱脑。
“睡会儿吧。”祁炎摸摸他的头,“等你退烧了,我们……再想办法。”
祁北屿把手机贴在胸口,终于闭上眼睛。他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血泊里,远处有个模糊的人影。他拼命想看清那是谁,却怎么也跑不过去。
城市另一端,豪华公寓的落地窗前,鹿漆放下监听设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有意思。”他晃着红酒杯,“小北屿你居然是个痴情种?”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刚破解的通讯记录。虽然只有短短几条,但足以证明鹿卿和祁北屿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