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不容易。”鹿卿避开家人感动的目光,掏出钱包,“费用我来付。”
反正花的都是花鹿明转移的,鹿家丢失的那部分钱,他一点都不心疼。
这个认知让鹿卿指尖一顿。之前他还是个被家族排挤的边缘人,现在却能随手甩出黑卡请顶级护工——全托那个小疯子的福。
鹿母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妈妈以前……”
“我去买菜了。”鹿卿迅速打断她,转身时瞥见父亲监测仪上平稳的波浪线。
原主记忆里这个威严的男人从未正眼看过他,现在却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像个普通的老人。
鹿明进去了,鹿昭的公司苟延残喘,鹿家支离破碎,但是远远不够啊。
原主死了,不管是间接原因还是直接原因,原主就是死了,所有人都是帮凶,他鹿卿只是穿越者而已,有什么资格替原主原谅他们。
应该快了,遗传性心脏病,哪有那么容易治疗,呵……很快这个家,就会家破人亡。
走廊消毒水的气味被抛在身后,鹿卿深吸一口室外空气。
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祁北屿:「要虾,上次那种。」后面跟着个猫猫张嘴等投喂的表情。
鹿卿摇头,嘴角却不受控地上扬。这小表情包,都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这么可爱。
想到之前因为鹿漆摸自己头发,小家伙儿就发脾气,现在想来,当时应该是在吃醋?
这个念头让鹿卿耳根发烫。他快步走向停车场,决定去城东那个进口超市。祁北屿嘴刁,普通虾仁入不了他的口。
祁家别墅里,祁北屿正对着衣柜皱眉。
黑色皮衣太凶,病号服太丧,西装又显得太装。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后选了件深蓝丝绒衬衫——鹿卿说过这个颜色衬他眼睛。
“小屿?”祁炎探头进来,手里还拎着湿漉漉的祁烙,“你要出门?”
祁北屿头也不回:“嗯。”
祁烙挣扎着从弟弟手里跳下来,浴袍带子松垮垮地挂着:“约会?”他促狭地眨眨眼,“要不要哥哥教你几招?”
“滚。”祁北屿从抽屉里摸出把剪刀,径直走向阳台。那里有祁父精心培育的“蓝色妖姬”,今早刚开了第一朵。
祁烙倒吸一口冷气:“那是爸的命根子!”
剪刀“咔嚓”一声,花茎应声而断。
祁北屿小心地把花放进早就准备好的水晶装饰盒,转头对目瞪口呆的两位兄长竖起食指:“敢告密就杀了你们。”
两个哥哥都沉默了。
等祁北屿风一样卷出门,祁烙才抹了把脸:“他刚才是不是说了”杀了你们”?还笑了?”
祁炎默默掏出手机拍下光秃秃的花枝:“爸会理解的。”毕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弟弟有“正常人”的欲望。
楼下传来祁父的咆哮:”我的花呢?!哪个小兔崽子干的?!”
兄弟俩对视一眼,默契地锁上了浴室门。
“哥哥,我还是继续替你搓背吧”
“好”
两个人都无视了楼下的动静和骂骂咧咧。
超市冷鲜柜前,鹿卿正认真比对两盒虾仁的色泽。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那是鹿卿吧?祁少爷的……”
“嘘!不要命了?听说上次议论他们的那个……”
“可他看起来挺正常的啊……”
鹿卿手指一紧,塑料包装被捏得哗啦响。他早该料到会这样。
自从和祁北屿扯上关系,他就成了众人眼中“疯子的玩物”。
但奇怪的是,此刻他竟没有想象中难堪,反而有种莫名的……底气?毕竟别人想要这种待遇还没有呢,谁能不声不响的给你十亿,换别人做不到,但是祁北屿可以。
多少人只是柠檬精罢了,不必在意。
“请给我这盒。”他把选好的虾递给售货员,又拿了瓶白葡萄酒——上次祁北屿偷喝他杯子里的,眼睛亮得像发现新大陆的小兽。
路过甜品区时,鹿卿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盒提拉米苏。虽然小疯子总嚷嚷“甜食是垃圾”,但每次看到他吃冰淇淋,那双猫似的眼睛都会直勾勾盯着看。
收银台排队时,手机又震。这次是张照片:他家餐桌上摆着歪歪扭扭的烛台,旁边是那盒蓝色妖姬,配文:「快点(猫猫龇牙jpg)」
鹿卿差点又笑出声,赶紧低头掩饰。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迅速别过脸,似乎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