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屿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角:“冷。/咸.鱼+看*书- ~追+罪-薪′蟑*踕_”
这简短的一个字让鹿卿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家伙是在撒娇?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到床边:“伤口还疼吗?”
呸,又忘记了这小崽子不会疼。
祁北屿摇头,但身体却诚实地往鹿卿这边靠了靠,显然还在贪恋他身上的温度。鹿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冰凉:“你体温一直这么低?”
“嗯。”祁北屿难得配合地回答,“从小就这样。”
难怪昨晚泡在热水里那么久。鹿卿想起那道泡得发白的伤口,心里一阵后怕。他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厚外套:“穿上,我们去花园晒太阳。”
祁北屿皱眉表示抗议,但在鹿卿不容拒绝的眼神下,还是不情不愿地套上了外套。鹿卿趁机拿起一本《外伤紧急处理》,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牵起祁北屿:“走吧,早晨阳光正好。”
祁北屿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罕见地没有甩开,任由鹿卿拉着他下楼。
经过餐厅时,厨房里传来响动,祁父和祁老爷子正在准备晨练。看到两人手牵手的画面,祁父手里的咖啡杯差点掉在地上。
“早。”鹿卿尴尬地打了声招呼,加快脚步穿过餐厅。祁北屿则完全无视了两位长辈,注意力全在鹿卿握着他的那只手上。
这个玩具,为什么要牵自己,不过,还挺暖的。
花园里,晨露还未完全蒸发,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鹿卿选了张长椅坐下,拍拍身边的位置。祁北屿站着没动,眼神飘向远处的树林,明显是对晒太阳这个提议不感兴趣。
“过来。”鹿卿加重了语气,“对你的伤口有好处。”
祁北屿撇撇嘴,慢吞吞地挪过来,却没有坐下,而是直接跨坐在鹿卿腿上,整个人窝进他怀里,脑袋靠在他肩膀上,闭上眼睛:“这样更暖和。”
鹿卿僵住了,手里的书差点掉在地上。祁北屿的呼吸喷在他颈侧,冰凉的手指悄悄钻进他的衣摆,贴在后腰上,冻得他一激灵。
“你……”鹿卿刚要抗议,低头看到祁北屿已经闭上了眼睛,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嘴角带着满足的弧度,像个找到舒适窝点的小动物。
他叹了口气,终究没把人推开,只是调整了下姿势让两人都更舒服些,然后翻开医书开始阅读。
阳光渐渐变得温暖,祁北屿的体温似乎也回升了些。鹿卿一边看书,一边无意识地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在哄小孩睡觉。
书上的医学术语看得他头晕,但想到以后可能还要处理更多这样的“非正常伤口”,又强迫自己继续往下读。
“这里错了。”祁北屿突然开口,吓了鹿卿一跳。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盯着书页上的解剖图。
“什么错了?”鹿卿问。
祁北屿伸手指向一幅肌肉结构图:“第三处标记,位置偏了2厘米。”他的语气笃定,仿佛亲眼见过似的。
鹿卿惊讶地看着他:“你懂解剖学?”
“不懂。”祁北屿懒洋洋地闭上眼睛,“但我知道刀子从哪里进去最致命。”
这话让鹿卿背后一凉。他低头看着怀里这个看似无害的“小动物”,突然意识到自己正抱着一个危险的掠食者。
但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害怕,反而更加好奇祁北屿的过去。
“那你教我吧。”鹿卿说,“防身术和人体结构,作为交换……”他想了想,“我继续当你的暖炉。”
祁北屿睁开一只眼看他:“为什么想学?”
“总不能每次都等你来救我吧?”鹿卿半开玩笑地说,但心里清楚,他是真的想拥有保护自己——也许还有保护祁北屿的能力。
祁北屿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你很有趣。”这句话像是评价,又像是某种认可。
“明天教你”小家伙蹭蹭,含含糊糊说完又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鹿卿抬头看见祁炎扛着半梦半醒的祁烙从灌木丛后钻出来。
祁烙像条死鱼一样挂在弟弟肩上,睡裤一只裤腿卷到膝盖,露出光溜溜的小腿,随着祁炎的跑动在空中晃荡。
“负重训练啊?”鹿卿忍不住调侃。
祁炎冲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这叫兄弟情深!”话音刚落,他脚下一绊,两个人直接栽进了玫瑰花丛。
祁烙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