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柔花散到底是南骆郡主不小心中的,还是太子刻意为之?
为什么刚好能被徐蛰瞧见,又刚好是对郡主有意的徐蛰?
温宛意突然想要发笑,面上却带着苦意。\b!i·q¢i¨z*w¨w?.*c^o!m¨
可怜她的南骆姐姐,什么都不知道,被太子瞒了那么多年,还傻乎乎地替对方办事。
这让南骆郡主如何自处?她怀恨多年的人实则最为亏欠,她爱慕多年太子却是害死她父亲的元凶,太子害她至此,她却从未知道……
温宛意掩面,难受至极。
太子口口声声说爱她,常常出宫见她,却步步害她,让她备受煎熬。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心肠歹毒的人。
日光过云,倾泻而下,温宛意抬眼看向日光,觉得刺眼得很。
她想起了曾经在福恩寺见他时的场景,她甚至以为那样温和的一个人,那样喜欢孩童的一个人,那样恭俭温良的一个人,那样虔诚礼佛的一个人,心肠合该也是软的。
是她错了。
南骆郡主没看清,她也没看清。+我!地?书+城. !埂*芯?蕞,哙′
第94章 银两
◎这种可是稳赚不赔的局◎
江闻夕远远地瞧见一个极叫人惊艳的女子, 对方饰着清丽素雅的白角花冠,穿了一袭桃花色衣裙,淡雅出尘, 他驾马靠近时, 心都乍然一紧。
紧接着, 他认出了那人——是温宛意。
江闻夕:“……”
对方无论作何打扮, 都能吸引他的视线,即使他最初没认出是她, 也会心头一跳。
白角冠顾名思义, 用白色牛角磨制而成, 上面的四时花景又是用绢纱丝绸照着花卉样式制成, 这样的花冠是近日才兴起的,造价极其昂贵, 寻常女子是戴不得的, 他最初听说时, 便想过她会喜欢这样漂亮的装饰, 如今街边偶遇, 果真见她戴了白角冠, 也和他想象中一样端庄雅致。
“此冠与温姑娘甚是相配。”江闻夕下马, 扯着缰绳过来与她打了个照面。
“青阳将军竟也知晓这些女儿家的东西?”温宛意低落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些, 抬眸看向他。¢精,武′暁`税·枉, *吾?错?内*容,
“此为白角冠, 能衬出温姑娘的八分美。”江闻夕垂眸看向她薄施朱黛的脸庞, 喉头微动,“此妆再添两分,衣裙的颜色更是锦上添花, 有人面桃花相映红之美……鄙人不才, 刚巧懂得些京城时兴的妆容, 让温姑娘见笑了。”
温宛意到底还是爱美的姑娘家,听到有人称赞自己的打扮,要比直接的奉承赞美容易接受得多,江闻夕心细,会懂她所有的精心打扮,她也更乐意和他闲聊。
温宛意想起他方才的架势,知道他是有事去做,所以便问道:“将军眼下要去往何处?”
“舍弟病了,我去接他回府。”江闻夕迟钝片刻,不想自己在温宛意心中变成一个嫉恨狭隘的小人,便没透露出自己想要去兴师问罪的念头,当然,他亲自接弟弟回府这件事还是可以让她知道的,能显出他的大度和心软。
于是江闻夕笑了笑,见她身边只带了几个丫鬟,便邀约道,“温姑娘若是闲暇,可否与我同行一段路?”
温宛意正巧也不想回茶楼去,便答应了他:“好啊,刚巧这里离那儿也不愿,没几步脚程。”
江闻夕一愣,惊讶道:“温姑娘竟然知道舍弟的住处?”
温宛意点点头,道:“之前元萱出来时在医馆门前偶然遇到过令弟。”
元萱接话道:“他当时有些难处,我回府后告知了我家姑娘,姑娘心善,便叮嘱我去照应一二,渐渐便也认熟了地方。”
轻飘飘几句话,却叫江闻夕心中百感交集。
他神色复杂地看向身旁的温宛意,突然觉得对方看得一直都很清楚,他对那对母子的恨,以及心中的纠结犹豫,她都知道,甚至他最后反悔来接人回家,她也料到了。
她出手去接济那两人,便是为他铺好了后路,让那对母子坚持活到年节之后,也让他能够在悔恨后不至于真的于事无补。
她这么好的人,如和暖的春风拂过他狭隘的心间,悄然疗愈他的千疮百孔,却不嫌弃他的卑劣。
江闻夕一时无言,手指略显局促蜷起,轻轻勾住了她衣袖的一角。
温宛意并未察觉他的小动作,而是和元萱一起朝着江文朝的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