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永想了想,冒险说了一计,“陈放等人被杀,西川就少了牵制,这犯了朝廷的大忌。·2?芭^墈?书+蛧? \唔_错+内!容?父亲被刘勋威胁,必会在史书上掠过此事。不如派人把刘勋夺权一事泄密给朝廷,朝廷得知后,定会再派人马来分管西川,正好可以拖住刘勋与小姑母,给你足够的时间去谋事。”
“这样一来,你父亲会不会有危险?”顾念霖心中咯噔一下,知道她是兵行险棋,但不知她会有如此惊险一步。
“不会,有时候看似大危大急之处,反倒是风平浪静。刘勋会看父亲的史册,父亲会叫刘勋无可挑剔,刘勋自然不会怀疑到父亲头上。而你只需找一个有去无回的替罪羊来顶了泄密的罪,刘勋到时候也无话可说。毕竟,他哪里堵得住西川每个人的嘴?”
“好!就依你的主意。阿永,我尽快处理此事。”顾念霖憔悴的双眼此刻才露出一丝难得的释颜,“这几日,你暂回你父亲身边。刘勋一上门,这里恐怕就成了杀戮之地,就连母亲跟阿兄阿姊他们,我也会安排他们以替父亲超度为名,去佛院暂避。”
“我放心不下你,可也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我回去。′看+书`屋¢暁?税¢蛧^ ^免·废*阅-独*”阿永识大体。
“你不是我的累赘,你是我的主心骨。”顾念霖神色庄重,“我祖母与母亲,皆为西川大族嫡女,我祖父与父亲为取西川,都有意与大族联姻。阿永,我对你起誓,他日哪怕是为了西川大局,我也不会另娶其他大族女子,我身边只有你一人。”
阿永捂着他的嘴巴,眼泪已经掉落,“说什么傻话?”一语未完,她已经转过脸去簌簌哭泣,顾念霖的心跟她的心焚烧在一起,起身将她抱紧。
得知悯儿从家中动身去见刘勋,阿永就回到了自己的宅院之中,顾二夫人带着顾念驰,连同顾如期夫妻,一行人去了佛院。
顾二夫人思想前后,本想硬硬拉扯顾斐跟自己同去,要是刘勋来顾家,人都不在,一次险象环生就这么过去了,顾斐也没有危险。
顾斐说什么也不愿意出门。她心如槁木,对顾二夫人说道,“刘勋不一定就会来,他对悯儿的情分也极为有限,这我是心知肚明的。他要是来,我也改了主意,先随同他回去,再与他理论,不会让他有借口害了这府上的人,你们且放心。~6¢腰~看¨书`枉/ -首.发.”
顾念霖听了顾斐的话,还是觉得不妥当,也跟着劝了顾斐几次,无奈顾斐哀莫大于心死,又几十年来不乐意出门露脸惯了,横竖就是不肯动身。顾念霖只得让母亲带其他人先走,自己也回了军中。
再次听到顾斐的消息,是半日之后。
听闻刘勋抱着顾斐染满鲜血的尸首面目无神地走出顾家大门,顾念霖急匆匆从军中赶回,顾二夫人也慌忙从佛院马不停蹄往家中去。
顾衍早带了四个儿子当街拦截了刘勋的去路,把顾斐从刘勋怀里抢了去,顾衍恨不得撕咬刘勋的血肉,她双手捶打刘勋、哭喊顾斐的名字,“我的亲姐姐啊,刘勋你谋我顾家军权、杀我亲姐,你这个禽兽不如的逆贼,你还我姐姐的一条命来!”
刘勋与平常判若两人,平常他是宁静之中藏着凶狠与深沉,眼下的他静默至极,眼中与心中似乎没有了所有的心机与较量,只有空洞的无力感,他想抓一个人的心想了一辈子,但终究是抓不住。
他以为他对顾斐真的已冷心、死心,可看到她死在自己眼前,她像是一朵苍美的花凋落,他才知原来自己还会痛楚。他想不到顾斐会为了顾家,从袖口拿出一把刀去刺杀他的后背,他也想不到,他竟然在恼怒之下真的用那把刀把顾斐杀了。
刀尖刺入她的心脏,她满面泪痕看着他,在他跟前无声倒下去,那一刻,刘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天崩地裂。只有他自己知道,从他第一次见到廊桥上如仙玉立的顾斐,到这半生起落,他实在是爱惨了顾斐,因为太爱她,才会对她扭曲出种种的仇恨。
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
为预防顾念霖来个就地格杀,刘勋是带着亲卫去顾家的,就连进了顾明渠的灵堂,他身边也跟着几个人。他大意就大意在没有对顾斐一如既往地绝情,当她说想单独跟他说几句私心话时,他不但信了,且把人手都遣散到了灵堂之外。
被顾衍捶打得感知到了疼痛,刘勋回过神来,眼色一变,从腰间抽出长刀,气势汹汹,吓得顾衍后退了几步。
刘勋逼近上去,“顾斐她是自杀,以此要挟我归还顾家西川之主的地位。可试问西川如今除了我,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