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霖看着他,放下了茶杯,恭谦行礼,“守住了烟州跟长州,进可攻刘勋,退可守家门。-微?趣¢小*税`徃′ ?嶵¢歆\璋-截`更*薪?筷¢他日大表兄要是坐稳了西川,只要能留我一个容身之所,我便感激不尽了。”
段昭见顾念霖肯放下身段示弱至此,深信了顾念霖,虚扶了顾念霖一把,傲然笑了,“只要你事事以我为先,看在你我也是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又怎么会亏待你?念霖,你小时候我还送过你木马和风车,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是清楚的,咱们永远是一家人。”
顾念霖客套了两句就退了出去。段昭收敛起笑容,秘密把贪了银子的官将都召集起来,面无表情地让他们把银子吐出来,“留着命,以后还有大把的银子。要是工事真的修不好,乌纥攻打过来,咱们都要死在这里。乌纥去年可是被歼灭了数万人马、被毁掉了老窝,这种破天仇恨,乌纥定然会再向西川讨回来。”
起初谁也不愿意,毕竟银子看得见摸得着,乌纥却半个影子也不见。段昭见他们推来推去,发了火,起身把腰间的长刀抽出来一下砍掉了一个案角,底下的人吓得手脚发软、哆哆嗦嗦,个个急切答应。-q+s\b!r,e¢a¨d,.¢c/o+m·当天晚上,段昭就把银子凑足,次日派了五千官兵,又招了五千百姓从长州出发。顾念霖与监工对照了路线图,眼前的队伍却发生了哄乱。
官兵自视甚高,不愿与百姓分一在一个点,加上军中有规定,打仗时丢下百姓自顾逃命是死罪。官兵不想乌纥来袭的时候还要带着百姓这些累赘,所以止步不前。再说,官兵也真的怕乌纥来袭。
监工怕顾念霖发火,顾念霖没有,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既然如此,让百姓留下,让官差先去。我亲自教百姓如何保命,绝对不会给长州添累赘。”
顾念霖让司弦歌带着十箱银子上路,五千百姓出了长州,顾念霖像在烟州地界一样,寻一处合适的山林之地,用十天来强训这些人,做得最出色者当场有银子可赏赐。十天过后,这五千人走出山林时,眼神变得与以往不一样了。
长州的事情做完,顾念霖带着阿永去了中州。在中州逗留了半个月,如法炮制,中州很快也赶上了工事的进程。*k^e/n′y¨u`e*d\u/.′c`o!m?回到兴州时,顾念霖得知兴州和开州都已修筑工事多日,不禁疑惑。
他带阿永去佛院看了顾二夫人,母子抱头痛哭,又去见了阿永的父亲,阿永哭得不能自已。伤感了好久这才平静下来,顾二夫人说道,“你阿兄阿嫂一回到兴州,就在兴州各大族之间说了你们在烟州、长州的事情,捐善立碑本就是兴州大族的喜好,这下子,兴州大族捐出了好多的钱财。刘勋见如此,也只好下令兴州和中州一起动工。”
谢信为女儿女婿感到骄傲,“我一想到你们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儿,自己尚且自顾不暇,还要在险恶风波之中这般穿梭沉浮,我日夜不敢安睡,在佛前替你们祈福,望你们能度过厄运。不曾想,是我小瞧了你们,你们一天天成长起来,为父以你们为荣。”
顾念霖说了一下在烟州和长州的事,问到了顾如归。
顾二夫人便叹气,“这丫头,一想起她我就心痛。你有了阿永陪伴,你阿兄有你阿嫂。可你阿姊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一个姑娘家,身边什么人也没有,无人陪伴,无人保护,白日她自己去纺织院做事,天黑了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回到顾家去。即便是家里还有下人照料,可又有什么用?刘勋随时可以下手。我派过人去护着她,但要命的时候,那几个人也抵抗不过刘勋的人。”
顾念霖看向身旁的许简,许简听着,心都碎成一片一片了。
出了佛院,顾念霖对许简道,“要是让你脱下这一身戎装,从此做个寻常人,陪我阿姊一生一世,放弃建功立业,你可愿意?”
“顾将军,因为顾家的江山接连被亲人所夺,所以,你是担心我真的和如归在一起之后,有朝一日也会谋夺顾家的利益吗?”许简直截了当。
顾念霖看着他,“我没有你想得这么多,也没有你想得那么长远。我心里想的只有我阿姊的幸福,她说过不需要一个建功立业的人,只需要一个能与她长相厮守、懂她、怜她的人。我跟阿姊都害怕建功立业这种事,会把情意消磨耗尽。我大姑母与刘勋的事情,想必你知道。不止他们,西川多少夫妻悲剧,与功成名就、建功立业相关。”
“可是,顾将军你有了谢姑娘,一样在建功立业。”
“你能不能答应我,不管是建功立业,还是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