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大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沈钧:“干爹现在也是多多的家人了,我想把干爹也刻上去,行吗?”
多多那认真的小模样把沈钧逗笑了,他接过石头:“行,看干爹的,这就刻一个代表干爹的小人!”
多多开心极了,还不忘嘱咐道:“干爹的小人要刻在多多的旁边!”
沈钧摸出军刀,钢刃在灯下闪过一道寒光,刀尖在石头上迸出细碎的火星。
沈钧刻得很慢,每一笔都像是穿过百年时空的对话:一个戴军帽头顶五星的小人渐渐成形,正弯腰牵着那个代表多多的圆脑袋娃娃。
“像不像?”沈钧蹭了蹭孩子鼻尖,多多突然扑进他怀里,幸福的说道:“干爹,等我娘回来,我让她给我买糖葫芦,到时候留给你吃。”
月光漫过窗棂,卵石在掌心泛着莹润的光。沈钧不会知道,这枚被辽河水打磨了几千年的石头,有朝一日会化作金箍影响他一生。
第二天天蒙蒙亮,沈钧就起来了,他还要去找袁谭,不能再耽搁了。
“沈少爷,这...”袁力捏着沉甸甸的布包,五百块鹰洋和一把乌黑锃亮的手枪,还有一大包能放很久的肉罐头,让他说话都卡壳了。
沈钧系紧呢子大衣的腰带,低声道:“袁叔,要是觉得不对劲,沙俄人又找来了,就带家人先躲起来,下个月我就会带着队伍去阜新,到时候可以去找我。”
晨雾吞没了远去的背影,袁力摩挲着冰凉的枪管,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抱着死婴跪在衙门口的女人,原来这世道,真有人愿做渡人的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