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完了!
这一次,二房的心,是真的伤透了,再也收不回来了!
他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屋子里的哭声、争吵声、劝解声,仿佛都离他远去了。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盘旋:不能分!绝对不能把二房分出去!
飞哥儿是徐家的希望,是他们老徐家几代人里出的唯一一个读书种子!
这孩子将来前途无量,至少是个秀才,若是运道好,举人进士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把二房分出去了,飞哥儿跟着他们过那种苦哈哈的日子,万一耽误了学业怎么办?
万一受了委屈,真的跑去认了钱大先生做干爹,那他徐家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以后飞哥儿发达了,荣耀的是钱家,跟他徐家还有什么相干?
不行!绝对不行!
可是,看老二和老二媳妇这架势,今天若是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们怕是真的会闹到县衙去。
到时候,家丑外扬,他徐家的脸面往哪里搁?他这个一家之主的威信何在?
徐老头只觉得头痛欲裂,心乱如麻。
他这辈子,经历过无数风浪,却从未像今天这般进退两难,束手无策。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他目光呆滞地扫过堂屋里的每一个人。
大儿子徐有德,此刻正缩着脖子,一脸的幸灾乐祸,显然巴不得二房赶紧滚蛋。
旁边的李氏也是差不多的表情,估计己经在盘算着二房分出去后,他们大房能多分到多少家产了。
还有那个不成器的孙子徐文彦,更是掩饰不住脸上的得意。
再看三儿子徐老三和儿媳赵氏,虽然心疼的看着二房,但却是不敢发表任何意见,生怕惹火烧身。
而二房的三口人,则是一脸的悲愤和决绝,显然己经打定了主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徐老头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跪在地上的徐飞身上。
这个年仅六岁的孙子,此刻虽然哭得伤心,但那双乌黑的眼睛里,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冷静和坚定。
是他!一切都是因为他!
是啊,飞哥儿早慧,这几日也是照常读书,怎么可能被前些日子的风波吓得睡不着觉?
徐老头的心猛地一沉。
让他把二房分出去,把徐飞分出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等于是亲手掐断了徐家的未来,他徐根生就是徐家的千古罪人!
可是,不分,二房这关又过不去……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徐老头的脑海!
既然二房的心己经留不住,但徐飞又绝对不能放走……
既然矛盾的根源在于大房的自私和偏袒……
既然这个家己经到了不破不立的地步……
那么……
徐老头猛地攥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他知道,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一个痛苦的,但可能是唯一能够挽回局面的选择!
二房不能分!
要分,就分老大一家!
把大房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