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但这份得意,仅仅持续了三天。
三天后,当贺喜的人流从村里乡亲,变成了县城里一些他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商户、管事,甚至是一些穿着体面、自称是某某老爷家仆人的时候,事情就变味了。
这些人带来的礼物越来越贵重,说的话越来越客套,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虚伪。
徐老头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哪里应付得了这些场面。
他听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恭维,也分不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
每天从早到晚,家里的人就没断过,吵得他头昏脑涨。
他开始躲。
有人上门,他就说自己下地了。
地里找不到,就说他去山上了。
最后,他干脆连门都不出,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任凭外头徐氏如何周旋,他都充耳不闻。
这门庭若市的盛况,对他来说,己经不是荣耀,而是一种酷刑。
徐氏却与他截然相反。
她一开始只是觉得脸上有光,可当看到那些人流在得知徐飞和林公子去了县城后,又浩浩荡荡地涌向县城里的景月客栈时,她心里那点虚荣,就迅速被一种火烧火燎的懊悔和嫉妒所取代。
那些礼物!那些包装精美的盒子!那些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绸缎和补品!
还有县城里那些大人物的拜访!
听说连县学里的先生都亲自去客栈探望了!
这一切,本该是他们徐家的风光,本该有她的一份!
可现在呢?全都便宜了客栈的掌柜!
她只能眼巴巴地听着村里人传回来的消息,每一次都像是在她心上剜了一刀。
“要是……要是当初没让老大他们分出去就好了……”
夜深人静时,徐氏翻来覆去睡不着,忍不住对身边的徐老头念叨、
“你看,现在飞哥儿出息了,咱们老两口身边,连个能撑场面的人都没有。”
“要是老大还在,他好歹是个男人,能出去应酬应酬,哪像现在,什么好处都落不到咱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