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了啊!”
“我徐家的孙子,我徐根生的孙子,要去见吏部侍郎了!哈哈哈!”
笑着笑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想当初,有德天天把那什么狗屁‘文会’、‘诗会’挂在嘴边,吹得天花乱坠,好像他立马就要当状元了一样!
结果呢?屁都没放出一个响的!
再看看他的飞哥儿!不声不响,一去就是京城,一见就是吏部侍郎!这他娘的才叫真本事!这才是我徐家的种!
他觉得,当初把大房一家赶出去,是他这辈子做得最英明的决定!
没有那些搅家精,他孙子的路都顺畅了!
三房的人也是一脸的震惊和与有荣焉。
他们虽然不太懂吏部侍郎到底有多大,但从徐老头的反应就能看出来,这绝对是了不得的大官。
他们的侄子,竟然能有这种际遇,说出去脸上都有光。
只有角落里的徐氏,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她默默地扒拉着碗里的饭,头垂得很低,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王翠莲的关注点则完全不同,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京城那么远,路上安不安全?飞儿你才这么点大,吃得惯吗?住得惯吗?会不会有坏人?”
她一连串的问题,充满了为人母的焦虑。
徐飞耐心地一一作答,安抚着母亲的情绪:
“娘,您放心。有钱塾师在,还有子轩陪着,不会有事的。我们坐马车去,很快就到了。”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徐家都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忙碌和亢奋之中。
徐老头逢人便说自己的孙子要去京城见大官了,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村里人半信半疑,但看着徐家那股劲头,又不由得不信,纷纷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
而王翠莲,则彻底化身为了一个陀螺。
她翻箱倒柜,找出了家里最好的一匹靛蓝色棉布,那是她原本准备过年才舍得用的。
夜里,所有人都睡下了,只有她的房间还亮着昏黄的油灯。
灯光下,她戴着顶针,一针一线地为徐飞缝制着新衣。
她的针线活并不算出色,针脚有些粗,也不那么齐整,但每一针,都密密地缝进了她对儿子的爱与牵挂。
她怕儿子在京城那种富贵地方,穿得太寒酸了被人瞧不起。
缝完了徐飞的,她想了想,又拿出剩下的布料,比量着林子轩的身形,也为他赶制了一套。
“那孩子也是一个人在外面读书,怪可怜的。”
她对徐老二说,“他跟咱们飞儿是同窗好友,总不能让他一个人穿着旧衣服,让外人看了,还以为咱们飞儿连朋友都不顾呢。”
徐老二闷声不响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家婆娘说得在理。
几日后,一辆青布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徐家院子外。
这马车比村里牛车马车都要精致气派,引得全村人都出来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