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陈掌柜一脸茫然。
“一个外地来的毛头小子,走了狗屎运,得了侍郎青眼。”
张彪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陈掌柜,我也不跟你绕弯子。这批毛竹,你得卖。”
“但是,要抬价,比市价高三成!而且,只能给他那些放了两年以上,又黄又脆的次品。”
“听明白了吗?”
陈掌柜一愣,随即面露难色:“张老板,这……这可是侍郎府的工程,要是出了岔子,小的担待不起啊……”
“怕什么?”张彪一瞪眼,“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就跟那小子说,最近雨水多,好竹子都发霉了,就剩下这些。”
“他爱要不要!”
“我告诉你,整个京城的竹木行,我都打过招呼了,他除了你这里,别想买到一根竹子!”
“还有,”张彪凑到他耳边,阴森森地说道,“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偷偷卖好货给他……你应该知道,给侍郎府的工程提供劣质材料,是什么罪过。”
“到时候,可就不是我张彪找你麻烦,而是官府的大牢,在等着你了。”
“用了,可是要人头落地的!”
这话软硬兼施,又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陈掌柜听得冷汗首流,他知道张彪在营造行的势力,得罪了他,自己的生意也就做到头了。
权衡再三,他只能咬着牙点头:“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打发了竹木行,张彪又马不停蹄地去了砖窑。
如法炮制。
原本一文钱一块的青砖,硬生生被他抬到了三文钱,而且给的还全都是烧制时火候不够,一碰就碎的“酥砖”。
做完这一切,张彪才慢悠悠地回到侍郎府工地,对着等在那里的徐飞一脸“为难”地摊了摊手。
“哎呀,徐小管事,真是不巧。”
“在下跑断了腿,可这几日天公不作美,市面上的好料子都紧俏得很。”
“那毛竹,只有一批陈年旧货,价格还死贵;青砖也是,窑里出了一批次品,好的都让别家大户给订走了。”
“你看……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