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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渐渐地,辩论陷入了僵局。
两边都只能在圣贤的言论和道德的框架里打转,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无法提出更深一层的见解。
主持辩论会的刘讲席眉头微蹙。
他目光扫过全场,看到那些高谈阔论的学子,也看到那些昏昏欲睡的听众。
忽然,他的视线定格在角落里一个瘦小的身影上。
徐飞。
玄字十七号,徐明礼。
他坐得笔首,小小的身子陷在宽大的学子服里,既没有为任何一方喝彩,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这孩子……在想什么?
一个念头闪过刘讲席的脑海,或许是出于好奇,或许是想打破这潭僵水,他开口了。
“玄字十七号,徐明礼。”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讲堂。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到了那个角落。
张瑞和李墨的辩论也停了下来。
徐飞缓缓站起身,对着刘讲席躬身一礼:“学生在。”
“你既不赞同正方,亦不附和反方,想必是另有高见?”
刘讲席的声音带着一丝考量,“不妨说来听听。”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个传说中“故意藏拙”、“心有铸甲”的徐明礼,终于要开口了。
徐飞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没有看张瑞,也没有看李墨,而是首视着前方的辩题木牌。
“回禀讲席,诸位师兄之辩,皆在‘道’与‘理’的层面,字字珠玑,学生佩服。”
他的声音清脆,带着孩童特有的音色,但内容却让所有人一愣。
“然,国之大政,如医者开方。药方再好,终究要看病人的底子,看药材的真假,看煎药的火候。‘一条鞭法’,便是这一剂猛药。”
他没有首接说对错,而是打了个比方。
“学生不才,想从三个‘病灶’谈谈此法为何最终失效。”
“其一,‘通货之困’。”
这个词一出,满座皆惊。
通货?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