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闪,消失无踪。
……
紫禁城没有不透风的墙。
皇帝的“良计”二字,以及随后秘召户部主事的行为,在京城的高层圈子里迅速传开。
各种猜测甚嚣尘上。
有人说,那份策论石破天惊,陛下己经准备择日推行。
但对于某些人来说,他们不需要猜测,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有人要动他们的粮道了。
京城,张府。
奢华的暖阁内,地龙烧得正旺。
皇商张彪,此刻脸上没有半分笑意。
坐在他对面的,是另一位漕运大户,刘家的家主刘锃。
说来,也和户部尚书刘承有出五服的亲戚关系。
刘锃有些精瘦,慢条斯理地吹着茶沫:“张兄,看来,我们是被人顶上肺了。”
“哼!什么狗屁屯田策!”
张彪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顿,茶水西溅,“这分明是要断咱们的生路!每年西北运粮,从过兵部、户部的手,再到咱们转运,最后到边军嘴里,这里面的油水,是那帮穷当兵的能想象的吗?”
“现在倒好,一个六品官,就想让咱们几十年的基业,上千口人的饭碗,全都打了水漂?”
“朝堂上的风声,你也听到了。”
刘锃道,“陛下,动心了。”
张彪的肥肉颤了颤,他当然知道。
如果皇帝不动心,一个六品官的折子,连被讨论的资格都没有。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
张彪咬牙切齿,“我己经派人去查了,那个叫卢远的,就是个窝囊废,给他十个胆子也写不出这东西。”
“背后,一定有人!”
“查得如何?”
“有眉目了。”
张彪压低了声音,“消息是从户部一个相熟的司官那漏出来的,卢远自己亲口说的,策论来自……紫薇书院。”
“紫薇书院?”
刘锃皱眉,“一群舞文弄墨的酸儒,也懂军国大事?”
“谁知道呢?”张彪冷笑,“不管是酸儒还是大儒,既然敢伸手,就得做好被剁掉的准备!”
没过几天,更详细的消息传了回来。
当张彪和刘锃看着密探呈上的调查结果时,两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暖阁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密报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屯田策原稿,出自紫薇书院学子,徐飞。
年龄……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