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城西废弃厂区死寂一片。·零\点^墈+书? ~追!蕞^薪¢蟑?结¨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有零星几点星光,勉强勾勒出第三仓库那如同巨兽残骸般的轮廓。远处,一辆破旧的绿色吉普212静静停在一堆倾倒的砖垛后面,引擎早己冷却,车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露水。
治安队大院,第五刑侦队办公室灯火通明。副队长老周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皮鞋底与水泥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浸湿了制服的领口。桌上的老式座钟指针己经指向凌晨两点,窗外依旧一片死寂。
“老周,别转了,转得我眼晕。”队员小刘坐在墙角的长凳上,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膝盖,声音干涩紧绷,“彭队他们…会不会出事了?”
老周猛地停下脚步,瞪向小刘的眼神里带着愤怒和更深层的恐惧:“放屁!彭队什么身手?王鹏那小子再不靠谱,好歹也是个退役的!再说了,咱们不是按计划堵住了西侧和北侧路口吗?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可…可这都过了子时多久了?”小张插嘴,声音发颤,“按计划,无论有没有发现,彭队都应该在子时三刻前派人来通知我们撤离。现在…”他指了指座钟,“都丑时了!”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老周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他粗重地喘息着,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又迅速收回,像是害怕从中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再…再等等。”老周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说不定…说不定是有什么突发情况,耽搁了…”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所有人都惊跳起来,老周甚至条件反射地摸向了腰间的配枪!
一个高大的身影踉跄着跌进门内,重重地撞在了最近的办公桌上,带倒了一摞文件和一杯早己凉透的茶水。_卡?卡^晓*说·罔. ~吾,错¢内~容¢玻璃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水渍和茶叶泼洒开来,在水泥地面上洇开一片暗色的痕迹。
“王鹏?!”老周失声叫道,几步冲上前去。
王鹏的状态极其糟糕。他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在下巴处凝结成暗红色的血痂。旧军绿外套被撕开了几道口子,露出里面同样被血浸透的灰色背心。他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一只手死死按着左肋,指缝间不断有鲜血渗出,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啪嗒”的轻响。
“彭…彭队…”王鹏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带着浓重的血腥气,“被…被抓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闷雷,劈在所有人头顶。老周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小刘和小张呆立在原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仓库…是陷阱…”王鹏艰难地喘息着,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他们…早有准备…埋伏…至少…二十人…带枪…”
他踉跄了一下,几乎要栽倒。老周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他,手掌立刻被温热的血液浸透。王鹏的身体沉重得像块石头,全身冰冷,只有伤口处的血液滚烫灼人。
“你…你怎么逃出来的?”小刘颤声问道。
王鹏的眼神突然变得极其锐利,像两把出鞘的刀,刺得小刘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不是逃…”他咬着牙,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他们放我出来的…”
“什么?!”老周失声叫道。*珊¢叭/墈¢书,惘+ ′勉·沸/岳`独?
王鹏猛地抓住老周的衣领,力道大得惊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凑近老周的脸,呼吸中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气息:“听好…他们…要传话…说…说彭队在他们手上…要想她活命…就…就别再查‘暗河’的案子…否则…”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画面。老周感觉到扶着他的手掌下,王鹏的肌肉绷紧如铁,又剧烈地颤抖着,像是一张拉满到极限的弓。
“否则什么?!”老周急切地追问。
王鹏的眼神变得极其可怕,像是燃烧着某种冰冷的火焰:“否则…下次送回来的…就…就不是活人了…”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只有王鹏粗重的喘息声和鲜血滴落的“啪嗒”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老周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彭队被抓了?那个身手比大多数男人都强、意志如钢铁般坚硬的彭队,落入了歹徒手中?他不敢想象她现在正经历着什么。更可怕的是,对方竟然嚣张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