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却瞥见身旁的柳谦。
那张原本褶皱的脸上此刻布满麻子,像一个洒满芝麻的大烧饼。
那身绯色织锦长袍上金线绣的云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领口袖口的黑貂毛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再配上那件玄色大氅,活脱脱一个暴发户模样。
“柳掌柜……”姜蕤强忍笑意道:“您这身打扮,怕是连您家夫人都认不出来呢!”
柳谦不自在地扯了扯勒脖子的貂毛领子,苦着脸道:“东家就别取笑小的了。这身行头……实在是……”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金光闪闪的衣袍,一脸生无可恋。
姜蕤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拍了拍柳谦的肩膀:“走吧,柳大掌柜。今日就委屈您当一回暴发户了。”
两人勾肩搭背地出了逍遥楼,登上马车首奔城南的风月巷。
谁知刚到南风馆门口,就被守门的小厮拦住了。
“二位爷对不住,”小厮陪着笑脸,“咱们这儿白日里不迎客,还请晚些时候再来。”
两人面面相觑,柳谦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嘴角一个劲儿地往上翘。
姜蕤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来都来了,柳掌柜,咱们先去别处逛逛,晚上再来这里好好享受一番。”
柳谦闻言顿时僵在原地。
不是吧!还来啊!
他一张麻子脸皱成一团,支吾着道:“东、东家……这……要不咱们就……算了吧!”
这也不是非来不可啊!
“怎么?”姜蕤眯起眼睛,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假须,“柳掌柜这是要打退堂鼓?”
她一把拽住柳谦的衣袖,不由分说就往马车方向拖:“做人要言而有信,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柳谦被扯得一个踉跄,那身华贵的玄色大氅都歪到了一边:“东家!东家且慢!”
“慢什么慢,你敢不去,我现在就去你家告诉太夫人……”
闻言,柳谦只能哭丧着脸,任由姜蕤将他塞进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