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玄潇洒地转了个笛花,眉梢一挑:“不能说登峰造极,只能说小有成就!”
这番俏皮话逗得姜蕤忍俊不禁,正要放声大笑,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以袖掩唇,硬生生将笑声憋了回去。
可那清越的笑声还是漏出了几分,在雅间内格外突兀。
六位公子不约而同地露出诧异之色,这位中年客官的笑声,怎么听起来如今……年轻?
姜蕤见状,连忙压低声音,指着喉咙解释道:“咳咳……我这嗓子,让诸位见笑了。”
缩在角落的柳谦也赶紧跟着咳嗽两声,帮腔道:“我家东家……咳咳……天生就是这副嗓子,笑起来声音听着是年轻了些……”
云歌唇角微扬,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无妨,倒是别有一番……独特韵味。”
姜蕤眯着眼睛打量他,严重怀疑这位清冷琴师是在暗戳戳地调侃自己。
这时,那位抱着紫檀琵琶的男子按捺不住凑上前来。
他微微仰首,一双含情目眼波流转,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望向姜蕤:“贵客,在下瑾年,您也给我的名字作首诗可好?”
姜蕤刚要开口,一旁的云歌己经冷声打断:“瑾年,不得无礼。”
他眉头微蹙,清冷的嗓音里带着几分警告。
“云歌,你这就不讲理了!”瑾年撇撇嘴,手指在琵琶弦上轻轻一划,“你自己得了佳句,就不许别人也......”
话到一半,他忽地转向姜蕤,眼尾微垂,露出小鹿般楚楚可怜的神情,“贵客您评评理,云歌这般霸道,可还有天理?”
眼前人一颦一笑皆成风景,姜蕤不由看得痴了。
霸道小狼狗与软萌小奶狗,各有各的风情,都很不错。
“无妨无妨,”她心神荡漾,脱口道,“不就是一句诗么?你且听好:‘莫叹瑾年风雨过,人间有味是清欢。’”
说罢又在心中默念:借苏轼大大一句,万望海涵。
瑾年闻言,眼中顿时流光溢彩:“贵客好才情!这诗可比云歌那首更胜一筹呢~”
说着还不忘朝云歌投去一个得意的眼风。
云歌冷哼一声,广袖下的手指微微收紧,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