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榆深吸一口气,说道,“回皇上,墨旱莲这种草药,它本身是淡黄粉末,气味很淡,混在药渣里很难察觉。·白.:?马{&书\??院1?. (^追′最;]新章|节%但是它一旦沾染在人的指甲缝里或者皮肤上,就很难彻底洗掉。”
“而且,只要用一种叫做‘蓝星草’熬出的汁水浸泡,沾染了墨旱莲的地方,立刻就会变成明显的蓝色。”
夏太医闻言,眼睛一亮,立刻躬身道,“启禀皇上,向榆姑姑所言不虚。墨旱莲此物确实有此特性,蓝星草汁液也极易取得,微臣的药箱中就有现成的干草,只需用温水冲泡片刻即可得汁。”
皇帝闻言,眼中寒光一闪,“来人,将蓝星草取来。”
很快,小路子就捧着一碗淡绿色汁液跑了进来。
那汁液看着平平无奇。
夏太医上前,恭敬地捧起碗,“皇上,娘娘,这便是蓝星草汁水,请验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了那碗汁水,又紧张地看向面无人色的小蝶。
“小蝶,”向榆的声音带着最后的力量,“你敢不敢,把双手的手指,放进这碗蓝星草汁水里,浸上片刻?”
“不……不要!”小蝶惊恐地往后缩,拼命想把手藏起来。
丽嫔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来人!”皇帝一声冷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按住她,把手浸进去。”
两个强壮的太监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地架起抖成一团的小蝶,粗暴地将她的双手十指,死死按进了那碗淡绿色的蓝星草汁水中。!w.6¨1+p`.¢c.o′m¨
短短十几息的时间,向榆却感到异常漫长。
当太监猛地将小蝶的手从碗里拽出来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小蝶原本因为害怕而发白的十根手指,此刻指尖和指甲缝里,赫然呈现出一种极其刺眼的靛蓝色。
“啊。”小蝶看着自己发蓝的手指,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她最后一丝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蓝色,真的变蓝了!”有妃嫔忍不住惊呼出声。
“天啊,真的是她下的药。”议论声嗡嗡响起。
皇帝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蓉贵妃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
“小蝶,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向榆厉声质问,声音带着悲愤。
小蝶瘫在地上,看着自己发蓝的手指,又看看向榆浑身的伤,巨大的愧疚和恐惧彻底淹没了她。
她猛地抬起头,泪流满面,却不再看丽嫔,而是对着皇帝和蓉贵妃的方向,重重地磕头,砰砰作响。
“奴婢认罪。是奴婢做的。是奴婢在向榆的药罐里下了墨旱莲,奴婢该死!”
蓉贵妃厉声喝问,“是不是丽嫔指使你的?”
小蝶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就想看向丽嫔的方向,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咬出血来,才绝望地哭喊道,“没有人指使。~x/w+b!b′o¢o?k_..c/o`m,是奴婢嫉妒向榆姑姑马上就要治好贵妃娘娘的病,可以脱去奴籍,出宫获得自由了。”
“奴婢在宫里熬了这么多年,看不到一点希望。奴婢只是想让她犯错,让她也走不了。奴婢真的没想害娘娘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只字不敢提丽嫔,只反复强调是“嫉妒向榆”。
丽嫔见状,哭得更加凄惨,仿佛自己也是受害者。
向榆看着小蝶那绝望认罪,却又不敢说出真凶的样子,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知道,小蝶一定是被丽嫔威胁,才不得不独自顶下这滔天大罪。
殿里死寂得可怕,只有小蝶绝望的抽噎在回荡。
“皇上。”
蓉贵妃轻轻叹了口气,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的声音柔婉得像春日里最和煦的风,“千错万错,都是这贱婢的错,想必丽嫔并不知晓此事,皇上不如便将小蝶这贱婢处置即可,免得伤了后宫姐妹的心。”
丽嫔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对着蓉贵妃和皇帝的方向,又是感激又是后怕地连连点头。
皇帝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开,显然对蓉贵妃这份“仁慈”颇为满意。
向榆跪趴在地,心中冷嘲,后宫之人果真步步为营。
如此一来,皇上便不会怀疑蓉贵妃借刀杀人,因父辈朝堂矛盾,除去后妃。
忍一时之气,获得圣心,比什么都重要。
蓉贵妃话锋随即一转,目光沉沉落在向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