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x.i^a,n¢y¢u?b+o¢o·k+.·c\o?m·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钉子一样钉在丽嫔身上,充满了审视和惊疑。
刚刚门窗都被关上,这丽嫔娘娘,怎么会在外头?
还这么巧被当成同党抓了?
丽嫔被推搡着站在了赵凛不远处。
她微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掩盖着眼神,身体似乎因为害怕而轻轻颤抖着。
然而,就在这低头的瞬间,她的眼珠极其隐蔽地向地上被按着的赵凛方向转动了一下。
向榆躲在柱子阴影里,看得清清楚楚。
丽嫔那眼神,根本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带着某种确认意味的瞥视。
更让她浑身发冷的是赵凛的反应。
就在接收到丽嫔那一眼的刹那,赵凛脸上那强装的痛苦和悲愤,像潮水一样褪得干干净净。
他整个人猛地一松,紧绷的身体垮了下来,甚至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那不是笑容,更像是一种……尘埃落地的释然?
一种“终于等到了”的解脱。
这眼神变化快如闪电,除了死死盯着他的向榆,几乎没人注意到。
可向榆却看得真真切切。
这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被抓。?2`8_l\u`._n`e′t¢
丽嫔在外面鬼鬼祟祟,赵凛在这里拼命拖延时间问东问西。
他们就是在等丽嫔把什么东西布置好,或者把什么信号传递进来?
那股一直若有似无的硝石味……
“丽嫔?”蓉贵妃从萧彻身边走出来,声音又尖又细,“说!你在外面做什么?祈福这等大事,你竟敢不来?”
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所有人都在殿内,唯独你在外面鬼鬼祟祟被抓,这太蹊跷。
丽嫔被两个禁卫军死死按着肩膀。
她浑身抖得厉害,一张小脸煞白,眼泪珠子断了线似的往下砸。
从向榆的角度看去,这丽嫔简直像台上资深的戏子,变脸比翻书还快。
“陛下……”丽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满是惊恐和委屈,“臣妾该死。祈福时辰将到,臣妾那支陛下赏赐的凤钗却怎么也寻不见了。那是陛下所赐,臣妾不敢有丝毫怠慢,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寻回,就耽搁了时辰。”
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楚楚可怜地望着高高在上的萧彻,“臣妾紧赶慢赶,到了殿外,却见门窗紧闭,里面似乎有刀兵之声。”
“臣妾一个弱女子,从未见过这等阵仗,当时就吓得腿软,躲在那柱子后面,只盼着平安无事。~[a3>[,8?t?看>;书..\网?? *1@最a新°=-章%节?)更]1新}|;快?臣妾真的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啊。更不知为何会被当成贼人同党……”
她说着,又深深叩下头去,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肩膀耸动,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哼!”
蓉贵妃在一旁嗤笑一声,手指毫不客气地指向丽嫔,“巧言令色。凤钗丢了?谁信?偏在刺客作乱时迟了,又偏被当成同党抓了进来,天下哪有这般巧的事?陛下……”
她转向萧彻,语气斩钉截铁,“这贱婢必定与刺客脱不了干系。不然怎会如此凑巧?”
“贵妃娘娘!”
丽嫔猛地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眼底却迸出被冤屈的急切光芒,“臣妾冤枉。臣妾在这深宫之中,与外界隔绝,连只鸟雀都飞不进来。臣妾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如何去勾结外面的刺客?”
她再次转向萧彻,泪水涟涟,声音哀戚,“陛下,求陛下明鉴。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啊。”
萧彻面沉似水,下颌的线条绷得死紧,像一块冰冷的岩石。
大殿里静得可怕。
向榆躲在金柱投下的阴影里,那股若有似无的古怪气味,似乎更清晰了一点。
她死死盯着跪在殿中的丽嫔,眼睛一眨不眨。
丽嫔哭诉着,再次抬起手,用袖子去擦拭脸上汹涌的泪水。
就在她抬手抹泪的那一瞬间,袖子滑落,露出了她的手腕和手指。
向榆的眼瞳骤然瞪大。
那是一只保养得极好的手,白皙纤细。
可就在那修剪得圆润光洁的指甲缝里,却嵌着一些极其细微的黑色粉末。
在殿内明亮的烛光下,那粉末像肮脏的污垢,又像……
向榆脑子里轰然炸开。
那粉末分明像极了以前在村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