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香在心中迅速定下策略:把武城留下,瞅个恰当的时机,不着痕迹地将赖保赶走,一切都要做得自然而然,不能引起他人的怀疑。·y_u+e\d!u`y.e..+c?o.m/
可随即,他又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
能来回穿越做倒爷,这本是个绝佳的挣钱机会,可如今看来,实在太过危险。
在安全问题没有妥善解决之前,任何挣钱计划都如同泡影,可偏偏没有足够的钱,又根本无法解决安全隐患,这就像一个死循环,让他头疼不已。
正在他苦苦寻思之际,突然,一声尖锐的“起火了”的喊声划破夜空。
程书香一惊,急忙从楼上窗户往外望去。
只见城南方向,在夜幕的笼罩下,一片火光冲天,火势凶猛,如同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疯狂地吞噬着一切,蔓延的速度极快,映红了半边天。
程书香赶忙下了楼,刚到一楼,就看见武城一脸焦急,正不顾一切地要往外冲,武妈则死死地拉住他的胳膊。
武妈脸上满是担忧,声音急切地劝道:“儿啊,你就是再着急,也得等到天亮啊,现在城门都关了,你根本出不去啊。”
武城的双眼通红,心急如焚地说道:“娘,起火的地方就是咱们之前住的地方啊,我担心同乡们是不是地窝子都被烧了,他们可怎么办啊。”
武妈一边用力拉住武城,一边安慰道:“咱们现在已经有住的地方了,地窝子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没了就没了,再置办就是。·k~u·a¢i¢d!u¨x·s?..c·o^m+你现在有了活干,只要好好干,慢慢的啥都会有的。”
“可是……”武城还想争辩,却被母亲伸手止住了话头。
因为这时,程书香已经下楼来到了一楼。
程书香见状,开口说道:“着火了不是有官府吗?离城也不算远,官府会组织人手把火灭了再说。”
武城转头看向程书香,焦急地说道:“东家,那一片地方住的可都是流落到这里的贫民,他们用草席搭的地窝子,官府才不会管呢。不但不管,官府早就想把这些贫民赶走了。”
程书香听了这话,心中猛地一凛。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不知不觉把现代的想法代入到大明朝了。
仔细想想,在这个时代,明朝官府能正常征税就不错了,哪有什么服务百姓的意识啊。
望着窗外那熊熊燃烧的大火,程书香心中五味杂陈,看来自己内心还没完全融入大明的环境。
晚上,武城和赖保又起了争执。
武妈来了之后,程书香要求赖保腾出房间,赖保只能跑到一楼打地铺。可被褥又不够,武城今日刚来,还没有铺盖,便抢了赖保的一条被子铺在地上。,w,z,s^k′b*o.o!k..¨c′o¨m/
此时虽是四月,但夜晚的凉风仍透着丝丝寒意。赖保气得满脸通红,嘴里骂骂咧咧,但终究还是无奈地裹着剩下的被子,蜷缩着睡去。武城则坦然地躺在地上,不一会儿也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翌日清晨,天色刚破晓,城门刚刚开启。
武城挑着水回院子门口,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群小兄弟便冲了过来。他们神色慌张,还抬着一个人。
“二哥!”为首的一个小伙子焦急地喊道,“蔡福受伤了,被人捅了一刀!”
“怎么办?”其他同乡们也跟着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
“咱们打回去吧!”有人愤怒地提议。
武城心中一紧,赶忙上前查看。只见蔡福面色苍白,大腿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刀子捅得很深,鲜血浸湿了他的裤腿,在地上滴落成一小片殷红。
武城蹲下身子,蔡福急切地说道:“二哥,昨天晚上我出门解手,看到有人放火,我喊住那人,结果就被人用刀砍,我躲得快,只伤到了腿。不过家都没了,被烧成了白地。”
“人没事就好,知道谁干的不?”武城咬着牙问道。
“知道,就是码头上那些人干的,白天就要赶咱们走,晚上就开始放火,就是要咱们没法待下去。”蔡福强忍着疼痛说道。
“这帮人,我忍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欺人太甚!”武城双眼通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咬牙切齿地说道。
“二哥,别生气,咱们外乡人到哪不受欺负?谁让咱们没了根呢?”一个同乡无奈地劝解道。
“哎,这世道真让人活的憋屈。”武城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愤懑。他站起身来,望着这群衣衫褴褛、面露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