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谁?”是周桂芬。
“阿姨您好,我们是社区的,过来做个流动人口和学龄儿童情况登记,耽误您几分钟。”小东笑容可掬,语气十分客气。
周桂芬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似乎没看出什么破绽,便把门打开了些。^8′1~k!s.w?.^c!o?m¢
“进来吧。”
房间不大,光线有些昏暗。
一个小女孩正坐在小板凳上,对着一张旧课桌写作业。
女孩很瘦小,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头发有些枯黄,梳着两个小辫子。
她听到动静,怯生生地抬起头,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不安和警惕。
这就是王雅婷,小雅。
“小雅,是吗?真乖,在写作业呢。”小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温和。
小雅点了点头,又迅速低下头去,小手紧紧攥着铅笔。
邱玲的心微微一沉。
这孩子的眼神,不像一个七岁孩子该有的。
那里面有太多的东西,唯独没有天真和快乐。
周桂芬搬来两张凳子。“喝水吗?”
“不了阿姨,我们登记一下就走。”小东打开文件夹,开始例行公事地询问周桂芬的一些基本情况。
邱玲则慢慢走到小雅身边,蹲下身子,试图与她交流。
“小雅,在学校里开心吗?有没有交到好朋友呀?”邱玲的声音很轻柔。
小雅沉默着,只是摇了摇头。
“是不是想爸爸妈妈了?”邱玲又问。
小雅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小东那边和周桂芬的“普查”也进行得很顺利。
周桂芬似乎并没有怀疑他们的身份,只是偶尔抱怨几句孩子父母不负责任,把孩子扔给她这个远房亲戚就不管了。
“孩子刚来的时候,那瘦得跟猴儿似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活像被谁揍了一顿。我问她怎么了也不说,就知道哭。”周桂芬压低声音,瞥了一眼小雅,“我估摸着,是在家没少挨打,可怜见的。”
邱玲和小东对视一眼,心头都是一紧。
小东结束了对周桂芬的询问,也走到小雅旁边。
“小雅,你以前在家里,有没有一个小妹妹呀?”小东装作不经意地问起。
他特意用了“小妹妹”这个词,而不是首接提“丫头”。
小雅握着铅笔的手猛地一紧,指节都有些发白。
她抬起头,看着小东,那双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度的恐惧和悲伤,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她猛地摇头,用手背胡乱擦着眼泪,声音细弱蚊蚋:“不!不是!我没有妹妹……”
这个反应,太不正常了。
邱玲注意到小雅写字时,左手袖子往上滑了一些,露出一截手腕。
上面,赫然有几道深浅不一的青紫色痕迹。
“小雅,你手上是怎么了?受伤了吗?”邱玲故作关切地拉起她的手。
小雅像受惊的小鸟一样,猛地想把手抽回去,但被邱玲轻轻握住了。
当邱玲小心地将小雅的衣袖往上再卷起一点时,她和小东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小雅纤细的手臂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
有细长的条状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抽打过留下的;
有圆形的旧疤,像是烟头烫伤;
还有大片大片的淤青,有的己经泛黄,有的还是新鲜的紫黑色。
这些伤痕,触目惊心,无声地控诉着她曾经遭受的虐待。
“这……这是怎么弄的?”邱玲的声音有些发颤,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和酸楚。
小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她抽泣着,声音断断续续:“是……是爸爸妈妈……打的……”
但话刚出口,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摇头,用手背胡乱擦着眼泪,慌乱地改口:“不!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磕的……”
她眼神躲闪,不敢看邱玲和小东。
周桂芬在旁边叹了口气。
她无奈地说:“唉,这孩子,就是犟。我问过好几次了,她都说是自己不小心。可哪有那么多不小心啊?”
邱玲和小东的心沉到了谷底。
虐待!长期虐待!
邱玲稳了稳心神,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卡通创可贴。
她温柔地说:“小雅不哭,阿姨给你贴上,很快就不疼了。”
同时,她用另一只手,悄悄按下了手机的拍摄键,对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