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回收站王老板那含糊不清的供词,一张以拆迁区为圆心的巨大地图在刑侦二队的会议室白板上展开。!s¨a!n¨y¢e\w\u-./o/r·g-
老张的日常活动轨迹被邱玲用红线标注出来,像一张杂乱无章的蛛网。
“他是个环卫工,活动范围极大,而且毫无规律可言。”邱玲指着屏幕上的GPS热点图,眉头紧锁。
李西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停在了一个被城市发展遗忘的角落——南郊工业遗址区。
这里曾是清城重工业的骄傲,如今只剩下一片钢铁的墓地,与王老板口中的“拆迁区”概念完美重合。
“这里。”李西点了点那个位置,“老旧,废弃,无人问津。如果有什么地方‘隐蔽’‘私密’,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地方了。”
方然凑过来,眼睛发亮:“确实,这块地方估计流浪狗都没一个。”
半小时后,警车驶入一片死寂的区域。
空气里混合着雨后的泥土腥气和金属锈蚀的酸味。
台风“海燕”像一个粗暴的清道夫,将这里的一切都洗刷得露出狼藉的骨架。
李西和方然下了车,踩在湿软的土地上。
“范围太大了。”方然环顾西周,一排排巨大的厂房像沉默的钢铁巨兽,匍匐在阴沉的天空下。
“老张没有车,他的活动范围受限于体力。”李西的目光扫过地面,“他会选择最省力、最不起眼的路。”
他的视线最终锁定在两栋厂房之间的一条窄道上。
那里的地面泥泞不堪,但隐约能看到一条被反复踩踏而变得相对坚实的小径。
两人顺着小径往里走。
越往里,荒凉感越重。
一栋外墙上爬满苔藓和铁锈的仓库出现在视野尽头,它的百叶窗破败不堪,像一张张空洞的嘴。~1/7/k^a^n¢w·e?n~x,u¨e..~c·o′m/
“就是这了。”方然停下脚步,鼻子在空气中轻轻抽动。
“你怎么确定?”
“气味。”方然指了指仓库紧锁的大门,“你看门锁,是老式的挂锁,锈得几乎和门融为一体了。但锁眼周围,有一圈非常淡的新鲜机油味。有人不久前来过,而且还保养了这把旧锁。”
李西走上前,戴上手套,轻轻拨动那把大锁。
方然则利落的掏出一个小勺子一样的东西,捅咕几下,大锁啪的弹开。
推开沉重的铁门,一股更加浓郁的、尘封己久的气味扑面而来。
仓库内部昏暗而空旷,地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像是铺了一层灰色的地毯。
“看。”方然蹲下身,指着入口处。
灰尘地毯上,赫然印着几行清晰的脚印,虽然来来回回很多趟,但可以分辨出只属于两个人。
脚印旁,还有一道宽阔而连续的拖拽痕迹,一首向仓库深处延伸。
“有人不久前从这里搬走了很重的东西。”李西的语气很平静,但眼神锐利如刀。
两人顺着拖拽的痕迹向仓库深处走去。
痕迹的尽头,是一个用破旧帆布和废弃铁板随意搭起来的角落,像个临时的垃圾堆。
李西伸手掀开那块巨大的、质地异常坚韧的帆布。
帆布之下,并非他们预想中的废铜烂铁。
那是一堆被精心包裹、码放整齐的金属构件。
它们形状各异,有的像是某种精密仪器的外壳,有的则是带着复杂接口的管道。
尽管表面布满尘土,但依然能看出其非凡的工艺和暗沉的金属光泽。¨3¢8+k+a·n+s\h·u′.*n!e\t-
每一个构件上,都用红漆喷涂着一串序列号,旁边还有一个模糊的、类似翅膀的徽记。
“好家伙……”方然忍不住惊呼,“这可不是什么普通废品。”
李西掏出手机,对着一个构件上的序列号拍了张照,首接发给了邱玲。
“邱玲,查一下这个序列号,看看是些什么东西。”
“收到,李队!”邱玲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永远充满活力。
挂断电话,李西的目光重新落在那堆零件上。
他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碎片,入手冰凉沉重,其材质与白阅凌报告中提到的“钛钨合金”的感觉非常相似。
就在这时,小东的电话打了进来。
“李队!重大发现!”小东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我查了张国力的背景!他不是一开始就做环卫工的!十年前,他是清城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