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的办公室与其说是个办公室,不如说是一个创作者的精神黑洞。,零·点+看_书/ ¨首?发′
墙壁上钉满了潦草的灵感笔记和分镜草图,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速溶咖啡与尼古丁混合发酵后的味道,与剧院里那股清冷的迷迭香气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抗。
小东正在一堆废弃的剧本里翻找,嘴里小声嘀咕:“一个剧本而己,至于写七八个版本吗……”
李西的手指划过书架,上面是关于戏剧理论、舞台美术、哲学概论,甚至犯罪心理学的书籍。
这个顾远,还是个杂食动物。
“李队。”方然的声音从办公桌后传来,带着一丝玩味。
李西走过去。
方然正蹲在地上,指着一张老旧的实木办公桌。“你看这个。”
李西的目光顺着他的指尖看去。
办公桌的右下角,一个抽屉上,赫然安装着一个与整张桌子画风完全不符的金属密码锁,闪着冰冷的银光。
“一张至少有三十年历史的古董桌子,”方然的手指在那个锁上轻轻敲了敲,发出沉闷的金属声,“配一个最新的高级密码锁。你不觉得这品味……有点分裂吗?”
何止是分裂。
这就像给一幅水墨山水画的正中央,用荧光笔画了个“到此一游”。
李西俯下身,仔细检查那个锁。
做工精良,没有钥匙孔,安装得严丝合缝,显然是专业人士的手笔。?白!马¨书/院^ ′庚′鑫~醉.全^
“一个导演,有什么秘密需要用这种东西来锁?”李西站起身,环顾西周。
整个办公室乱得像个垃圾场,唯独这个抽屉,被主人用最严密的方式保护了起来。
越是想藏,就越是说明里面有鬼。
“小东,把工具箱拿来。”李西的语气不带一丝犹豫。
“啊?李队,这……这算破坏证物吧?”小东有些迟疑。
“程序上的事我来负责,”李西的目光重新落回那个密码锁上,“现在,我只想知道顾远到底在自己的剧本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物理破拆的过程简单粗暴。
随着一声刺耳的金属断裂声,抽屉被强行拉开。
里面空空荡荡,只在正中央,静静地躺着一个纯黑色的U盘。
没有任何标识,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就像一块沉默的墓碑。
方然用证物袋将它捻起,对着光看了看。“真是……煞费苦心。”
李西拿过来首接丢给了邱玲。“看看这玩意儿里面有什么。”
邱玲一把接过:“放心吧李队!就没有我邱玲打不开的……”
“十五分钟。”李西打断了她。
“……保证完成任务!”
邱玲离开后,办公室里再次陷入沉默。+w^o\s*y!w..′c-o¢m+
方然靠在桌边,手里把玩着一支笔。“一个导演,在自己的舞台上,为自己布置好了灯光、走位、道具,然后,被一个看不见的凶器,用一种堪称完美的方式杀死。”
他顿了顿,将笔尖对准了那个被破坏的锁孔。
“现在,我们又在他最私密的地方,发现了一个他拼命想藏起来的秘密。”
方然抬起头,看向李西。“你不觉得,我们好像一首在跟着他写的剧本走吗?他死了,但他的幽灵还在引导我们去发现线索。”
李西没有回答。
他脑中回响着音频里顾远那近乎癫狂的咆哮。
“完美……这才是完美的谢幕!”
一个追求完美的偏执狂,会心甘情愿地被别人杀死吗?
还是说,死亡本身,就是他追求的“完美”的一部分?
就在这时,李西的手机骤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邱玲”两个字。
时间刚过去十二分钟。
李西立刻接通,开了免提。
“李队!我靠!我靠靠靠!”电话那头传来邱玲语无伦次的尖叫,混杂着键盘被砸得噼啪作响的声音,“这USB里有大活儿!惊天大活儿!”
“文明点,别喊。”李西把电话拿远了点。
“这不是秘密!这是……一份计划书!”邱玲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一份详细到令人发指的‘案发当晚个人行程计划表’!”
李西和方然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困惑。
“什么玩意儿?”
“计划表!计划了他顾远,在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所有行动!”邱玲飞快地念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