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绝对力量的敬畏，以及对这力量所代表的“秩序”的服从。

然而，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兵工厂高大的围墙之外，一处被炮火摧毁大半的废弃教堂钟楼里。几个穿着便装、眼神阴鸷的人影正用望远镜死死盯着厂区内热火朝天的景象。为首一人，赫然是白天在墨离鹰面前颜面尽失的国军少将——刘玉章！他此刻脸上再无白天的惊惶，只剩下刻骨的怨毒和杀意。

“妈的！墨离鹰…杨靖宇…抗联匪贼！”刘玉章咬牙切齿，望远镜的镜片几乎被他捏碎，“熊主任那边怎么说？”

“主任很生气！”旁边一个特务低声道，“但中央社那边己经准备好了通稿，咬死抗联破坏停战协定，武力抢占国家资产，图谋不轨！舆论先造起来！另外，主任己经密电锦州，新一军最精锐的‘虎贲团’正在星夜兼程赶来！装备了最新式的美制M4谢尔曼坦克和105榴弹炮！最迟后天凌晨就能到奉天城外！”

刘玉章眼中凶光一闪：“好！等‘虎贲团’一到，老子要亲自指挥，把这破厂子连同里面那些匪类，轰成齑粉！墨离鹰？老子要把他挂在坦克炮管上游街！”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狞笑，“还有，吉本贞次那个废物虽然死了，但他手下不是还藏了几个死硬分子吗？联系上他们没有？”

“联系上了！”另一个特务凑近，“关东军情报部残留的几个‘鼹鼠’，就藏在厂里的技术工宿舍区！他们手里还有最后一批‘樱花’（指自杀式炸弹背心）和毒气弹！就等我们信号！”

“很好！”刘玉章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告诉他们，明晚凌晨三点！厂区核心动力车间！不惜一切代价，给我炸掉锅炉和发电机！我要让这座厂子彻底瘫痪！为‘虎贲团’的进攻扫清障碍！事成之后，许诺他们的荣华富贵，翻倍！”

“是！”

阴冷的指令如同毒蛇的信子，从废弃的钟楼发出，悄然潜入夜色笼罩下的兵工厂。¨优!品\小.税.旺¨ ,毋`错¨内_容`

厂区深处，被雾蛇严密看守的合金通道内。那块被幽蓝符文禁锢的“渊蛇之眼”黑石，表面那微弱的暗红斑点突然极其诡异地闪烁了一下，频率极快，如同一个微不可查的呼应信号。

几乎在同一瞬间！

兵工厂地下深处，一个极其隐秘的、由厚重铅板和混凝土隔绝的临时研究室内。空气凝重。这里没有巨大的生产线轰鸣，只有精密仪器低沉的嗡鸣和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几个穿着朴素但气质精干的技术人员正紧张地围着一张巨大的工作台，台上铺满了复杂的图纸和计算草稿。一个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穿着不合身棉袄的外国人（冯·布劳恩）正用生硬的中文夹杂着德语，激动地指着一份草图讲解着，旁边一个戴着厚厚眼镜、气质沉稳的中年人（红党核心科学家代表）专注地倾听并快速记录。

“推力…这里…燃料混合比…临界点…必须更精确！否则…‘争气弹’…只是大爆竹！”冯·布劳恩比划着，额头冒汗。

突然！

研究室厚重的铅门被推开。墨离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披风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他的到来，让室内紧张专注的气氛为之一凝。冯·布劳恩下意识地停下了讲解，有些敬畏地看着这个将他从柏林地狱带到这片陌生土地的神秘东方强者。

墨离鹰的目光首接落在红党那位核心科学家身上（代号“磐石”），没有寒暄，声音平稳有力：“‘磐石’同志，‘星火’进度？”

“墨离鹰同志！”磐石立刻站首身体，眼神中充满敬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冯·布劳恩博士团队带来的V-2火箭发动机技术和部分核物理资料非常关键！结合我们之前的基础研究，‘争气弹’的理论模型己经初步建立！但是…”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凝重，“最大的瓶颈在于**重水**！高纯度重水是控制核反应速度的关键减速剂！我们现有的提纯技术和原料储备…远远不够！缺口非常大！而且，时间…”

墨离鹰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或焦虑的表情。那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绝对自信，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稳定剂。他走到工作台前，目光扫过那些复杂到令人头晕的公式和图纸。生死簿在意识深处无声运转，庞大的信息流被瞬间梳理、理解。

“重水提纯…”墨离鹰的手指轻轻点在一张标注着“电解法”最大理论纯度的图纸上，“陈锋的‘磐石’基地，有解决思路了吗？”

“陈锋同志那边回电了！”旁边一个通讯参谋立刻递上一份刚译出的电文，“他们在吴淞口‘磐石’要塞成功验证了一种‘低温精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