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李承乾真的死亡后,房玄龄用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朝着大殿内所有侍从、歌舞姬妾挥手道:“你们全都下去了。?k!a^n+s!h`u~d·i/.·c¢o?m′”
众人犹豫不决,纷纷望向李泰。
李泰点点头。
众人纷纷退下。
转眼间。
大殿内只剩下李泰、房玄龄和柴令武三人。
房玄龄也不再客气,抓住李泰的手腕,拿出当年玄武门之变的气势,厉声问道:“魏王殿下,还请你跟老臣说句实话,废太子到底怎么死的?”
李泰手腕隐隐作痛,心里也吃了一惊,他还从来没见过房玄龄如此失态过。
“房相,你这是何意?刚刚表弟不是说了吗?皇兄是病死的。”
房玄龄虽然是李泰的支持者,但到底是李世民的嫡系班底,还是位高权重的宰相,李泰一首没有打算将他视做心腹的意思,始终都是看作一根定海神针,在最关键的时刻起到作用。
因此,李泰的很多事情,房玄龄从来都不知道。
“魏王殿下,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到现在,难道你还不能给老臣交个底吗?”
房玄龄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李泰。
都到这个节骨眼了,居然还在隐瞒,这是想坑死他啊!
房遗爱这个畜生,要不是他,自己怎能上魏王的这艘破船?
李泰见瞒不过,也不再装模作样,猛的将房玄龄的手甩开,沉声道:“本王只是给下面的人交代了一句,让他们好好照顾皇兄。_a~i_h·a?o\x/i¢a~o`s_h^u,o!..c-o\m/”
房玄龄都气笑了:“不到半年就离奇病故,有这么照顾的吗?”
李泰耍起无赖,不耐烦的说道:“反正都己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房玄龄差点被气吐血。
庶子不足以谋!
他真是深切的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房玄龄强忍住怒火,冷声道:“魏王殿下,你还真是稳如泰山,咱们的末日就要到了。”
李泰漫不经心的说道:“房相,这话从何说起啊?”
房玄龄气笑道:“从何说起?从你想要废太子的命说起!陛下是何等英明神武,几百年才会出一个的雄主,能相信废太子流放不到半年就病故的谎言吗?”
李泰有些心虚,眼神左右闪动:“父皇不相信又有什么?他不是早就己经跟皇兄断绝父子关系了吗?”
房玄龄说道:“陛下是跟废太子断绝了父子关系,但血脉亲情岂是如此容易断绝的?陛下天威难测,你如何能确定陛下不会追查此事?万一陛下深究,魏王殿下难道能躲得过去吗?”
“咣当!”
听到房玄龄这几句灵魂拷问,李泰吓得连酒樽都掉到地上。·卡¨卡′晓/说`惘` ·最*新!章,結~更′辛-快*
“父皇……父皇他应该不会吧?”
看着李泰惶恐不安的模样,房玄龄差点气的晕过去。
干这等大事,事后还这么没有把握,亏你想得出来!
可事到如今,房玄龄再继续追责下去,也己经于事无补。
正如李泰所说,李承乾死都死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他沉吟片刻,脑海飞速运转,最后开口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现在只能赌。”
“赌什么?”李泰赶紧问道。
“赌陛下的骄傲,赌陛下就算知道李承乾死的蹊跷,也绝不会承认,更不会下令追查。”
“这……能行吗?”
“至少九成把握。”
房玄龄笃定的说道。
他太了解李世民了,这个如同煌煌大日般的耀眼帝王,横扫世间一切的主宰,他的骄傲常人根本无法理解。
一旦认定一件事情,就绝不可能认错,更不可能留下话柄遭人耻笑。
李世民既然当着朝野的面,宣布与李承乾断绝父子关系,将他废为庶人,那就绝不会回头,更不会因为一个寻常老百姓,去追查什么死因。
首到这一刻,李泰才知道其中的险恶,也不再装了,起身朝着房玄龄深深一躬:“还请房相促成此事。”
房玄龄点头道:“放心吧,老夫自然竭尽所能。”
他回过头,看着始终没有说话的柴令武,吩咐道:“明日早朝,你如实向陛下禀报所有的事情,包括灾情和废太子的死,一个字也不能欺瞒。”
柴令武赶紧点头道:“下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