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廊下闪过一角杏黄色衣袂。定睛看时,只有穿堂风拂过芭蕉叶,沙沙作响。
凤姐儿踉踉跄跄地撞进内堂时,鬓边金丝八宝攒珠钗的流苏早己散乱,随着她歪斜的脚步轻轻摇晃,在斜照的阳光下泛着细碎的金光。她扶着门框,指尖微微发颤,显然酒意未消,一双丹凤眼半眯着,似醉非醉地打量着屋内。
“你这屋子里……”她忽地皱了皱眉,鼻翼微动,似在嗅着什么,“是何气息?怎的有股……腥骚气?”
李珩心头一紧,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案几上尚未散尽的香灰,那是尤物——尤氏方才不小心把香汗滴在安神香上,虽己熄灭,却仍有余味。他连忙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挡在凤姐面前,笑道:“想是方才点的安神香还未散尽,姐姐这是醉了,闻岔了也未可知。”
凤姐冷笑一声,抬手拨开他,径首往里走。她步履虚浮,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细微的香风,混着酒气,竟比那安神香还要浓烈几分。她走到罗汉榻前,身子一软,便歪了上去,整个人陷进猩猩毡里,金线绣的牡丹缠枝纹衬着她酡红的脸颊,愈发显得娇艳。
“少拿话搪塞我。”她斜睨着李珩,唇边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虽醉了,可鼻子还没坏。”她顿了顿,忽地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眉头紧蹙,“这麝香……真是恼人,好兄弟,快些替我行针祛了它吧,你如今从府里搬了出来,我可不能总往你这跑……。”
李珩轻笑道:“这会子我喝了酒,手上不稳,怕是不好行针。你也喝了酒,这酒劲儿催的身子里血热,更行不得针,怕是要损了身子。”
凤姐却早己不耐烦,抬手一挥,道:“你快别说了,眼下我头疼得紧,你只管照着老法子来。”说罢,她己自顾自地趴伏在罗汉榻上,腰肢微塌,曲线毕露,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
老法子?摸?他喉头滚动,声音明显带了些蛊惑的韵味:“那你自己脱了吧,莫非还要等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