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波掀翻在地，掌心的印记灼烧般疼痛——他犯了个致命错误！钥匙只是启动了装置的最终释放程序，而不是关闭它！

"不！"赵大山绝望地看着毒雾迅速充满整个洞室。金毛白狐挣扎着爬到他身边，绿眼睛里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唯有血契...双重献祭..."白狐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我之内丹...你之至爱..."

赵大山突然明白了——日记最后一页缺失的内容，杨卫国与白狐当年完成的最终仪式！他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抽出父亲留给他的猎刀——这把刀跟了他十五年，是他最珍贵的物品。

金毛白狐张开嘴，吐出一颗珍珠大小、金光闪闪的圆珠——是它修炼百年的内丹！赵大山将猎刀与内丹一起按在装置的控制面板上，同时用匕首划破掌心，让鲜血浸透两者。

"以血为契，以命为誓！"赵大山大喊，"封！"

刹那间，猎刀和内丹同时化为金色液体，渗入装置内部。整个地下工事开始剧烈震动，毒雾像被无形的大手攫住，迅速回缩到装置中。透明舱里的绿色液体逐渐澄清，最后变成无害的透明色。

震动停止后，洞室里一片死寂。装置停止了运作，所有指示灯都熄灭了。赵大山瘫坐在地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金毛白狐趴在他身边，气息微弱，额头的金毛失去了光泽。

"结束了..."赵大山抚摸着白狐的头。

白狐轻轻摇头，用鼻子指了指洞口方向。赵大山会意，强撑着站起来，抱起白狐向出口走去。路过王铁柱的尸体时，他惊讶地发现那张扭曲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平静，眼角的泪水还未干涸。

当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照在东山岗子上时，赵大山抱着金毛白狐走出了洞口。小白狐和其他几只白狐立刻围了上来，焦急地舔舐着首领的伤口。

远处，靠山屯的村民们正从山神庙方向走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李寡妇第一个跑过来："大山！绿雾突然就退了！我们...我们活下来了！"

赵大山点点头，却不知如何解释发生的一切。他低头看着怀里的金毛白狐，发现它的眼睛依然明亮，正温柔地注视着初升的太阳。

"它会好起来的。"赵大山轻声说，"我们都会。"

从那天起，靠山屯的山神庙香火鼎盛，但再也没人见过白狐来"偷"供品。有人说它们迁徙到了更深的山里，也有人说它们化作了山神的使者，守护着这片土地。

只有赵大山知道真相。每当月圆之夜，他都会带着新鲜的供品来到那座修葺一新的抗联烈士墓前。在那里，金毛白狐和它的族群总会准时出现，与他一起守护着这个关于牺牲、救赎与传承的秘密。

而在他掌心，那个血契印记永远提醒着他——有些誓约，跨越生死；有些守护，超越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