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踢到块带着牙印的骨头，看形状分明是人的指节！

"在这儿！"张屠户的儿子突然尖叫。众人围过去，只见半截石碑斜插在土里，碑上"崔"字被利器刮花。碑后有个新挖的洞，洞口散落着符纸和洛阳铲——分明是玄阳子留下的盗墓工具！

王二狗突然腿软。这洞口飘出的气味...和昨晚玉佩烫手时他闻到的腐味一模一样！李铁匠己经点起火把猫腰往里钻，火光映亮洞壁上的壁画：穿官服的人举着玉圭，脚下跪着个孕妇...下一幅画更骇人，那孕妇被活埋进墓基，官服人手里的玉圭正滴着血！

"天杀的！"李铁匠的火把"噗"地灭了。众人手忙脚乱重新点火，却听墓穴深处传来"咯咯"的笑声，像有人用指甲刮陶罐。王二狗后背紧贴洞壁，突然摸到片湿漉漉的东西——是张新鲜的蛇蜕，足足有碗口粗！

"退出去！快退！"他扯着嗓子喊。众人连滚带爬往外逃时，崔老太的孙子突然僵在原地。七岁的小男孩机械地转过脖子，眼球翻得只剩眼白，嘴里却发出苍老的声音："血玉...归位...时辰...到..."

林子里骤然阴风大作。松针"唰啦啦"掉下来，每根针尖都挂着血珠。王二狗拽着孩子往外拖，余光瞥见那个穿官服的无脸鬼影就站在十步开外，补子上的禽鸟图案正慢慢变成骷髅！

"三爷救命啊！"张屠户的儿子尿了裤子。众人跌跌撞撞逃到林子边缘，却发现来时的脚印全消失了，雪地上密密麻麻全是...梅花状的爪印！

孩子突然不挣扎了。他软绵绵地瘫在王二狗怀里，小手却指着众人身后："红绳..."

二十步外，关三爷不知何时立在了雪地里。老萨满的神衣铜镜全部朝外，腰间挂着裹蛇皮的神鼓。最诡异的是，他脚边雪地上插着七根红绳，绳子绷得笔首，像在捆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滚回去！"关三爷暴喝一声，神鼓"咚"地闷响。王二狗怀里的孩子突然呕吐，吐出一团缠着黑发的粘液。林子深处传来湿木头断裂的声响，官服鬼影渐渐淡去。

老萨满却踉跄着跪进雪堆。王二狗跑去搀扶，惊见关三爷后颈上有块青紫印记——形状像极了官服补子上的禽鸟！

"拿着。"关三爷塞给他个油纸包，里头是碎成渣的玉佩，"撒在崔家祖坟西周..."话没说完，老萨满突然剧烈咳嗽，吐出口黑血，血里蠕动着几根白丝——像刚孵化的蛇苗！

回屯子的路上，王二狗发现关三爷走路姿势变了。老萨满的膝盖仿佛不会打弯，每步都拖着脚，在雪地上留下长长的...蛇行般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