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趾,像是鸟爪,但比任何鸟的爪子都大得多,每个印子都深深陷进皮垫里,还带着湿漉漉的泥土,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土腥味。
"我们检查了所有机器,"王师傅声音发颤,"每台都一样,突然就熄火了,然后车里全是这玩意儿..."
我伸手摸了摸一个爪印,黏糊糊的触感让我立刻缩回了手。-求\书+帮! ?已^发_布¨最+芯?彰¨結*那味道我再熟悉不过了——是坟土的味道,混合着一种说不出的腥气,就像爷爷以前说的"阴气"。
"都慌什么!"钱满贯一把推开我,"肯定是有人搞鬼!"他转向工人们,"今晚都别睡了,给我轮流守着机器!明天一早我叫人来检修!"
我退到人群外围,看见钱满贯偷偷摸了摸脖子上的铜钱,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第二天一早,村里就传开了——守夜的三个工人不见了。
我赶到工地时,警察己经到了。挖掘机周围拉起了警戒线,几个穿制服的正在拍照取证。钱满贯正在跟警察解释什么,额头上的汗珠在晨光下闪闪发亮。
"关小满!"
我回头,看见一个陌生男人朝我走来。他穿着冲锋衣,背着相机,看起来三十出头,眉眼间有股书卷气,跟这个山村格格不入。
"你是?"
"程野,《北方民俗》杂志的记者。"他掏出名片,"听说这里发生了怪事,想来采访一下。"
我接过名片,警惕地打量他:"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村里小卖部的大婶告诉我的。"程野笑了笑,指向警戒线那边,"听说你是老萨满的孙女?能跟我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我正要拒绝,忽然看见钱满贯朝这边走来,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记者?"钱满贯一把抢过程野的名片,"这里不欢迎外人,赶紧滚蛋!"
程野不慌不忙地又掏出一张名片:"钱总是吧?我正好想采访您关于这个度假村的规划..."
"规划个屁!"钱满贯突然暴怒,一把揪住程野的衣领,"是不是你搞的鬼?昨晚那些爪印,还有失踪的人..."
警察赶紧过来拉开他们。趁这机会,我悄悄溜到了挖掘机旁边。警戒线内的泥地上,有几道奇怪的痕迹,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拖拽过。我蹲下身,发现泥土里有几片黑色的...羽毛?
"那是乌鸦的羽毛。"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见程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他压低声音:"我查过资料,这座山在满族传说里叫'嘎鲁窝集',意思是乌鸦之森。老萨满的镇山鼓,据说就是用乌鸦王的皮做的。"
我心头一震:"你怎么知道镇山鼓?"
程野刚要回答,工地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尖叫。我们跑过去,看见所有人都仰着头——半空中,黑压压的乌鸦群像一片乌云,在山头上盘旋不去。更诡异的是,它们完全不出声,就那么沉默地飞着,仿佛一场无声的抗议。
钱满贯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老周,把'那个东西'带来...对,现在就要!"
我看向程野,发现他正盯着钱满贯脖子上的铜钱,眼神复杂。
"那不是普通的护身符,"他低声说,"那是'鬼工钱',专门用来镇压山精野怪的。你爷爷没告诉你吗?五年前,有人在这山里挖出过东西..."
我忽然想起爷爷临终的话——"五年...最多五年..."一股寒意顺着脊梁爬上来。程野知道的,远比他表现出来的多。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李叔发来的消息:"小满,快回来!有人在老松那儿挖东西!"
我拔腿就往山上跑,程野紧跟在后。跑到半山腰,远远就看见几个人影在老松周围忙碌,还有一台小型挖掘机正在作业。树下的土己经被挖开了一大片,我埋镇山鼓的地方赫然暴露在外!
"住手!"我冲过去,却被两个壮汉拦住。
钱满贯从挖掘机后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金属探测器:"关小姐,你爷爷到底在山里藏了什么宝贝?"
"那是镇山鼓!不能挖出来!"我挣扎着,却挣脱不开。
钱满贯冷笑一声:"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我查过了,那面鼓是文物,值大钱!"他转身对挖机司机喊道,"继续挖!挖到东西每人奖励一万!"
程野突然上前:"钱总,你知道五年前那支考古队为什么失踪吗?"
钱满贯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你...你胡说什么?"
"不是胡说。"程野的声音冷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