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槐树下,十几个"黑衣叔叔"静静地站着。/齐′盛?暁\税·罔¢ _已^发·布~嶵.歆′彰.结,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对襟布衫的,有穿中山装的,有披军大衣的,甚至还有一个穿长袍马褂、脑后拖着辫子的。小满站在路中央,双脚像生了根,动弹不得。
这些"黑衣叔叔"与之前见过的不同。他们没有痛苦的表情,也不显得狰狞,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小满,眼神里带着某种期待。穿长袍的那位最年长,他向前迈了一步,嘴唇蠕动,但小满听不见声音。
"你们...想说什么?"小满鼓起勇气问道。
长袍老人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嘴巴,最后指向村子深处。小满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那是村中央废弃多年的古井方向。
"小满!"程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跟谁说话?"
小满回头,看见程丽快步走来,她身后跟着文物局的张同志。再转回来时,槐树下的"黑衣叔叔"们己经不见了,只有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地上。
"又看见了?"程丽蹲下身,与小满平视,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小满点点头,把刚才的见闻告诉了他们。张同志听完,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大了:"穿长袍带辫子...那至少是清末的人啊!"
"而且他们指向古井..."程丽若有所思,"我记得县志上提过,那口井有上百年历史了。"
张同志激动地翻着随身带的笔记本:"我们得去井边看看!"
古井位于村中央的小广场上,西周用青石砌成,井口盖着一块厚重的木板,上面压着三块大石头。村里老人常说这口井"不干净",早在小满出生前就被封了。¢餿?飕,小¨税*徃¢ -哽.鑫′醉,全+
程丽和张同志合力挪开一块石头,掀起木板一角。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立刻涌出来,小满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他看见无数苍白的手从井口伸出,在空中抓挠着。
"下面有东西!"小满声音发颤,"很多...很多手..."
程丽和张同志对视一眼,默契地放下木板。张同志擦了擦额头的汗:"看来我们得做更多准备。小满,你能详细描述一下刚才看到的那些...人吗?"
回到家,小满用蜡笔在纸上画出记忆中的形象。程丽和张同志对照着地方志和档案,试图找出线索。夜幕降临时,他们终于有了发现。
"找到了!"程丽指着一本发黄的县志,"1911年本地爆发瘟疫,死了近百人。当时请来一位萨满做法,后来瘟疫突然停止了,但萨满和他的学徒却失踪了。"
张同志补充道:"县志记载,萨满'以身镇疫',民间传说他把瘟疫封在了井里。"
小满突然想起什么:"那个穿长袍的爷爷...他腰间挂着好多小铃铛!"
"萨满法器!"程丽拍桌而起,"那就是失踪的萨满!"
第二天一早,三人带着工具来到古井边。村里几个胆大的年轻人也被程丽说动来帮忙。当所有石头被移开,木板彻底掀掉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井壁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是朱砂画的符咒,"张同志声音发颤,"这是镇压用的...下面肯定不止封着瘟疫。"
小满趴在井沿往下看,井水幽黑如墨。*r·a+n′t?x¢t../c¨o¨m¢突然,水面泛起涟漪,一张苍老的脸浮现在水下,正对着他微笑。小满惊叫一声向后跌坐,那张脸他认得——正是穿长袍的萨满!
"他...他在下面!"小满结结巴巴地说,"在笑!"
程丽当机立断:"抽水!把井水抽干看看底下有什么!"
村民们找来水泵,开始抽水。随着水位下降,井壁上的符咒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当最后一寸水被抽干时,井底露出一个用铁链锁住的石板,上面刻着复杂的图案。
"那是萨满的封印。"张同志声音凝重,"下面肯定封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就在众人犹豫要不要掀开石板时,小满突然看见所有的"黑衣叔叔"都出现在井边。他们排着队,一个接一个地指向井底,表情悲伤而决绝。
长袍萨满走到小满面前,这次,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小满耳中:"百年期满,该结束了。"
"他说什么?"程丽急切地问。
小满转述了萨满的话。程丽思索片刻,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些亡魂都是百年来的牺牲者!萨满当年用某种方法镇压了瘟疫,但需要不断有新的灵魂来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