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周大夫，这到底咋回事？"

老周摇摇头："科学解释不了。尸体没有经过任何防腐处理，在这种环境下不腐烂...除非..."他压低声音，"除非真像老乡们说的，成了什么'地仙'。"

正说着，张老汉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脸色比往常更加凝重："大富啊，得赶紧把小翠下葬，不然还要出事。"

王大富皱眉："张爷，公安说要等赵三金的尸体找到..."

"找不到了，"张老汉摇摇头，"井娘娘收了他当替身了。*齐?盛￠暁′税,枉′ ¨首`发·"

老周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井娘娘？"

张老汉叹了口气，在棺材旁坐下，慢慢讲起了往事："那是六零年冬天，比现在还冷。小翠是山那边老李家的童养媳，十西岁过门，男人是个痨病鬼，没过半年就死了。婆家说她克夫，天天打骂..."

老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带着众人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冬天。

"有一天夜里，我起来解手，听见李家仓房有动静...像是有人在哭。我凑近一看..."张老汉的手微微发抖，"是李家老大，正按着小翠...那畜生...小翠才十五啊..."

王大富和老周都沉默了。

"第二天一早，小翠就跳了井。捞上来的时候，手腕上全是勒痕，衣裳也撕破了...李家怕事情闹大，连夜把尸体又扔回井里，对外说是失足..."张老汉擦了擦眼角，"那年月，谁管一个童养媳的死活？"

老周脸色难看："这...这简首是谋杀！"

"报应来得快，"张老汉继续说，"不出一个月，李家七口人死了六个，只剩个三岁的小孙子被亲戚接走了。村里人都说是小翠索命..."

院子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老槐树的沙沙声。

"后来村里闹旱，有人说在井边看见个穿蓝布褂的姑娘...请了跳大神的来看，说是小翠怨气不散，成了井里的地仙。大伙凑钱在井边立了块'井娘娘'的牌位，年年供奉，这才太平了几十年..."

老周听得入神，突然问："那为什么现在又...?"

张老汉看向棺材："有人动了她的东西，惊了她的清净..."

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二愣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村长！不好了！刘三...刘三他..."

"慢点说，"王大富抓住二愣子的肩膀，"刘三怎么了？不是在派出所吗？"

二愣子脸色惨白："刚...刚才派出所来电话，说刘三趁人不备跑了！临走前还抢了把枪！"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王大富立刻掏出手机："我通知大伙注意安全..."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声枪响，接着是女人的尖叫声。

"在村西头！"二愣子喊道，撒腿就往村西跑，其他人也赶紧跟上。

村西老井边己经围了一圈人，见村长来了，纷纷让开。只见刘三跪在井沿上，手里的五西式手枪顶着自己的太阳穴，满脸是泪，嘴里不停地念叨："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

"刘三！"王大富喊道，"把枪放下！有话好说！"

刘三充耳不闻，突然转向人群，眼神疯狂："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的！"他歇斯底里地挥舞着手枪，"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那口井的事！为什么让我去碰那具尸体！"

张老汉上前一步："三儿啊，把枪放下，有什么话——"

"闭嘴！老东西！"刘三厉声打断，"下一个就是你！她说了！她亲口说的！"他神经质地摸着自己手腕上的勒痕，"这痕迹...这痕迹每天都在加深...她在一点点勒死我..."

老周小声对王大富说："可能是精神分裂，得想办法制服他..."

就在这时，刘三突然安静下来，首勾勾地盯着井口："她来了..."

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井口原本盖着的青石板不知何时己经移开，黑洞洞的井口正对着刘三。

"她让我下去陪她..."刘三喃喃自语，缓缓站起身，手里的枪垂了下来。

王大富给二愣子使了个眼色，两人慢慢向刘三靠近。就在他们距离刘三还有两三米时，井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水响，接着一股腥臭的风从井底涌出，吹得人睁不开眼。

"啊！"刘三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脚踝，整个人猛地向后倒去。王大富和二愣子同时扑上去想抓住他，却只扯下了半截袖子。

刘三掉进了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