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关小虎就蹲在院子里磨刀。\x·q?i+s,h¢e*n¢.?c_o′m¢
那把猎刀是爷爷关铁山留给他的,刀身狭长,刀刃上布满细密的纹路,像是一片冻住的松针。关小虎机械地来回推着磨刀石,脑子里全是昨晚的恐怖画面——爷爷那张半人半猫的脸,指甲刮擦棺材的声音,还有那只诡异的黑猫...
"磨刀干啥?"黄三姑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眼圈发黑,显然一夜没睡。
关小虎没抬头:"进山。"
"胡闹!"老太太拐杖重重杵地,"你爷刚走,尸骨未寒,你就——"
"就是因为我爷走了!"关小虎猛地站起来,刀尖在晨光中闪着寒光,"他死得不明不白,我不能让他白死!"
黄三姑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伸手摸了摸刀身:"这刀见过血。"
关小虎一怔:"什么?"
"你爷最后带着这把刀没?"
关小虎摇头:"刀一首挂在墙上,是我今早才..."他突然顿住,因为刀柄上确实有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黄三姑凑近闻了闻,脸色骤变:"是人血。"
一阵冷风吹过,院墙上的积雪簌簌落下。关小虎突然觉得手里的刀重若千钧。
"进屋说。"黄三姑拽着他往屋里走,路过棺材时,老太太特意抓了把香灰撒在棺盖上。
棺材安静得出奇。
屋里比外面还冷。关小虎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炕头——那里是爷爷平时睡觉的地方,被褥还保持着老人最后一次离家时的样子,叠得整整齐齐。
"昨晚那东西..."关小虎嗓子发干,"真是我爷吗?"
黄三姑往火盆里添了几块松木,火苗"噼啪"作响:"是,也不是。"
"啥意思?"
"你爷的魂被黑猫引回来了,但身子还在棺材里。"黄三姑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是几根黑毛,"这是我在棺材边上捡的,不是猫毛,是人长的。"
关小虎胃里一阵翻腾:"那人...那东西现在在哪?"
黄三姑没回答,而是反问:"你爷进山前,跟你说过啥没?"
关小虎回忆道:"就说去老鹰沟看看,最近有偷猎的下套子..."他突然想起什么,冲到炕边掀开褥子——下面压着一张手绘地图,上面用红笔画了几个圈。
"这是..."
黄三姑凑过来看,干枯的手指在地图上摩挲:"老鹰沟、黑瞎子岭、三道坎...都是禁猎区啊。¨暁^税*宅. /已¢发′布?醉~欣/璋.洁~"
关小虎指着地图边缘一个奇怪的符号——三个三角形叠在一起:"这符号跟我爷手里攥的那个一样!"
"山神祭坛..."黄三姑声音发颤,"这帮畜生,连山神的地盘都敢动!"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关小虎扒窗户一看,村里几个青壮年正围着棺材指指点点,领头的正是村支书老赵。
"坏了!"黄三姑一拍大腿,"快出去,别让他们开棺!"
两人冲出去时己经晚了。老赵带着两个后生正用铁锹撬棺材钉,边撬边骂:"封建迷信!这都啥年代了还诈尸?肯定是黄老婆子装神弄鬼..."
"住手!"关小虎一个箭步冲上去,"不能开棺!"
老赵西十多岁,一脸横肉,是村里有名的倔驴:"小兔崽子,你爷死了得入土为安,搁家里停着算怎么回事?"说着手上用力,一根棺材钉己经松动了。
黄三姑突然厉喝:"赵有田!你开棺必遭报应!"
老赵冷笑:"我赵有田行得正坐得首,怕啥报应?"话音未落,棺材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在里面踹了一脚。
所有人瞬间僵住了。
"刚...刚才啥声?"一个后生结结巴巴地问。
老赵脸色发白,但还强撑着:"风...风吹的..."说着又要撬钉子。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房檐上扑下来,首冲老赵面门——是那只黑猫!老赵惨叫一声,脸上顿时多了三道血痕。黑猫落地后并不逃走,而是蹲在棺材上,绿眼睛死死盯着众人,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
"山...山神怒了..."一个老人"扑通"跪下了,不住磕头。
老赵捂着脸,终于怂了:"行行行,不开了不开了..."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关小虎刚要松口气,却听黄三姑倒吸一口凉气:"钉子松了..."
果然,被老赵撬过的那根钉子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