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
第二天一早,李凤兰顶着黑眼圈去找赵德柱。老猎人正在院子里磨猎刀,听完她的讲述,刀尖在磨刀石上刮出一串火星。
"今晚去坟地。"他简短地说,"带上盐和红绳。"
"要不要告诉村长?"
"告诉了他准得请跳大神的来。"赵德柱冷笑,"那玩意儿要真是张秀芳的种,跳一百个大神也不顶用。"
夜幕降临,两人悄悄摸到村外山坡。张秀芳的坟孤零零立在那里,周围三米内的草全部枯死,坟包上果然寸草不生。更诡异的是,十月的天,坟土上竟然结着一层白霜。
"不对劲。"赵德柱蹲下抓了把土,凑到鼻尖闻了闻,"有腥味。"
李凤兰突然抓住他的胳膊:"老赵...你听..."
微弱的、婴儿的啼哭声从坟里传来,时断时续,像是被什么东西捂着嘴。两人汗毛倒竖,赵德柱的猎刀己经出鞘。
"挖。"他咬牙道,"趁天亮前弄明白。"
铁锹破开冻土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挖到一米深时,李凤兰的锹头突然碰到什么硬物——是棺材。可本该下葬三个月的棺材,木板却像新的一样,连漆都没掉。
哭声更清晰了。
赵德柱示意李凤兰退后,用铁锹撬开棺材板。一股白雾"噗"地冒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某种说不清的腥甜味。待雾气散去,两人凑近一看,顿时魂飞魄散——
棺材里,张秀芳的尸体完好无损,面色青白,双眼圆睁。她双臂紧紧搂着一个东西:那是个浑身青紫的胎儿,约莫两三岁大小,长着满口细密的獠牙。更恐怖的是,它正在吮吸张秀芳的手指,听到动静,突然转头看向两人,黑漆漆的眼珠里没有一点眼白。
"我的娘哎!"赵德柱倒退三步,猎刀当啷掉在地上。
胎儿咧开嘴,发出"咯咯"的笑声,突然从张秀芳怀里窜出来,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李凤兰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脚踝一凉——那东西正用冰冷的小手抓着她裤腿往上爬!
"滚开!"赵德柱抄起铁锹拍过去。胎儿尖叫一声跳开,落在坟坑边缘,西肢着地像只野兽般弓起背,獠牙间滴落的口水在雪地上烫出一个个小洞。
李凤兰突然发现张秀芳的尸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转眼就变成了一具白骨。而那个诡异的胎儿,身上的青紫正在褪去,皮肤逐渐变得像正常婴儿一样粉嫩——除了那口獠牙和漆黑的眼睛。
"它在吸食尸气..."李凤兰突然明白过来,"现在没得吸了,它要..."
话没说完,胎儿己经扑向赵德柱。老猎人侧身闪避,还是被划破了棉袄,里面的鸭绒飞散开来。胎儿落地后不停嗅闻,突然转向村子方向,喉咙里发出渴望的咕噜声。
"不好!"赵德柱脸色大变,"它闻见活人味了!"
李凤兰突然从药箱掏出一包银针:"老赵,按住它!"
两人配合多年,赵德柱立刻会意。他脱下棉袄一抖,趁胎儿被飞舞的鸭绒吸引时猛地罩上去。那东西在棉袄里疯狂挣扎,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啸。李凤兰眼疾手快,三根银针分别扎进它的后颈、脊椎和尾椎。
胎儿顿时瘫软不动了。
"暂时封住了它的经脉。"李凤兰擦了把汗,"但撑不了多久。"
"该咋办?杀了?"赵德柱举起猎刀,却迟迟没落下。毕竟那东西现在看起来就像个普通婴儿。
李凤兰看着那张安详的睡脸,突然想起自己流产的孩子:"也许...能救?"
"你疯了?这玩意儿咬死五头猪!"
"但它没咬孩子,只是和他们玩..."李凤兰轻轻拨开胎儿的嘴唇,倒吸一口冷气——獠牙正在退化,"老赵,你看!离开尸气后,它在变正常!"
赵德柱凑近一看,也愣住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胎儿的眼睛己经出现了一点眼白,指甲也不再是乌黑的。
"先带回卫生所。"李凤兰脱下外套裹住胎儿,"总比让它跑出去害人强。"
回村的路上,李凤兰总觉得背后有东西跟着。回头看了几次,只有被风吹动的荒草。可当她转回来时,怀里的胎儿突然睁眼,对着她身后的黑暗咧嘴一笑。
卫生所里,李凤兰把胎儿放在诊疗床上,用红绳缠住它的手脚。赵德柱在门口撒了一圈盐,又挂上桃木钉。
"最多撑到天亮。"他阴沉着脸,"到时候要么它死,要么咱们..."
话没说完,灯突然灭了。黑暗中,诊疗床传来"咔咔"的响声,像是红绳被挣断的声音。李凤兰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