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冬天来得早，十月底，长白山脚下的靠山屯己经飘起了雪花。′0?0¨暁`税`网^ -已?发-布?蕞_鑫+蟑+劫\柳春芳裹紧了身上的棉袄，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往家走。她是个寡妇，丈夫去年在山上打猎时摔死了，留下她和六岁的儿子铁蛋相依为命。

"听说了吗？柳寡妇家夜半总有男人笑声..."村口老槐树下，几个妇女凑在一起嚼舌根，见柳春芳走近，立刻噤了声，只用那种古怪的眼神打量她。

柳春芳低着头快步走过，心里却像压了块大石头。她知道村里人在议论什么——最近半个月，每到半夜，她家就会传出男人的笑声，低沉沙哑，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起初她以为是幻觉，首到隔壁李婶也来问她家里是不是来了客人。

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铁蛋正在院子里玩雪，小脸冻得通红。"娘，我饿。"孩子扑过来抱住她的腿。柳春芳摸摸儿子的头，心里一阵酸楚。自从丈夫死后，家里就没了壮劳力，全靠她给人缝缝补补勉强糊口。

"铁蛋乖，娘这就做饭。"她说着，眼角却瞥见灶房门口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吓得她差点叫出声来。~小^税′C·M/S′ ,勉·废!粤_毒\

晚饭是玉米面糊糊和咸菜，铁蛋吃得狼吞虎咽。柳春芳却食不下咽，耳朵竖着听屋里的动静。窗外，北风呼啸着穿过光秃秃的树枝，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哭。

"娘，我害怕。"铁蛋钻进被窝，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角。

"怕啥？有娘在呢。"柳春芳强作镇定，拍着儿子的背哄他入睡。

夜深了，柳春芳吹灭了油灯，躺在炕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屋外风声渐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寂静。突然，她听到房梁上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行。

"嘿嘿嘿..."低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柳春芳浑身汗毛倒竖，一把搂紧了熟睡的铁蛋。那笑声忽远忽近，时而像在耳边，时而又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最可怕的是，她分明听出那是男人的笑声，而且...有点像她死去的丈夫。

第二天一早，柳春芳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村西头的黄三姑家。黄三姑是村里的神婆，据说能通阴阳，会驱邪治病。

黄三姑的小院比柳春芳家还破，但收拾得很干净。~墈^书~屋\ ?勉+废′粤′黩^见柳春芳上门，老太太一点不意外，眯着浑浊的眼睛说："我就知道你得来。"

"三姑，我家..."柳春芳刚开口，眼泪就下来了。

"别说了，我都知道。"黄三姑摆摆手，"今晚我去你家看看。"

夜幕降临，黄三姑拄着桃木拐杖进了柳春芳家。老太太一进门就皱起眉头，鼻子使劲嗅了嗅："有股腥气。"

她让柳春芳准备了一碗清水，三根香，还有一块红布。铁蛋被送到李婶家暂住，屋里只剩下她们两人。

黄三姑点燃香，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房梁下。她突然把手中的香往上一抛，奇怪的是，香没有掉下来，而是悬在了半空。

"果然..."黄三姑脸色变得凝重，"是五通神。"

"五通神？"柳春芳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淫祀野神，专找寡妇家作祟。"黄三姑压低声音，"你丈夫怎么死的？"

柳春芳心头一震："打猎摔死的啊..."

黄三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今晚别睡，看我作法。"

子夜时分，屋里的温度突然骤降。柳春芳裹着棉被还是冷得发抖，而黄三姑却脱了棉袄，只穿一件单衣，手持桃木剑站在屋子中央。

"嘿嘿嘿..."男人的笑声如期而至，这次比以往都清晰，仿佛就在耳边。

黄三姑猛地抬头，桃木剑首指房梁："孽畜，还不现身！"

房梁上传来"嘶嘶"的声响，柳春芳惊恐地看到，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蛇从阴影处缓缓爬出。那蛇足有成人手臂粗细，鳞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最可怕的是，它竟然长着一张人脸——一张似笑非笑的男人的脸！

"啊！"柳春芳尖叫一声，差点昏过去。

黄三姑却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卷红线，那线浸透了暗红色的液体，散发出一股铁锈味。

"经血泡过的红线，专克你这淫神！"黄三姑大喝一声，将红线抛向房梁。

红线像有生命一般缠住了五彩大蛇，蛇身顿时冒出一股黑烟，发出刺耳的嘶叫。那张人脸扭曲变形，露出狰狞的表情。

"滚出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黄三姑挥舞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