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行！"二狗怒吼，"我现在就要知道！我老婆怀孕了，我不能冒险！"

老灰歪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叹了口气："也罢。告诉你也无妨。我要取走的...是天雷劫。"

"什么？"

"我们山鬼每三百年要经历一次天雷劫，"老灰解释道，"三年前我本该应劫，但受了伤，法力大减。你的阳气旺盛，正好可以替我挡劫。"

二狗脸色煞白："你是说...让我替你挨雷劈？"

老灰点点头："契约己成，无法更改。不过..."它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如果你愿意，可以用你未出生的孩子代替。"

"放你娘的屁！"二狗暴怒，抡起斧头就朝老灰砍去。老灰轻巧地跳开，消失在树丛中，只留下一串古怪的笑声。

二狗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看到正在做饭的小翠，心如刀绞。他不敢告诉她真相，只能强颜欢笑。

接下来的日子，二狗度日如年。他偷偷去找过老萨满，对方说可以试着在契约到期那天做法事，但不保证有效。二狗又去了县城的道观，道士听了他的遭遇，给了他一道符，说关键时刻或许能保命。

终于，三年期满的那天到了。从早上起，天气就异常闷热，天空阴沉得可怕。二狗把符贴身放好，让小翠去娘家住几天，借口说要出远门。

"二狗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小翠担忧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二狗勉强笑笑："没事，就是有点累。你快去吧，趁天还没黑。"

送走小翠，二狗回到屋里，取出斧头磨得锋利，又备好了火把和盐——老萨满说盐能驱邪。天色渐暗，远处传来隆隆雷声，仿佛天神的战鼓。

"来吧，"二狗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说，"我知道你今晚一定会来。"

仿佛回应他的话，屋外突然狂风大作，吹得门窗砰砰作响。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站在院中的灰白色身影。

老灰来了。

二狗深吸一口气，提着斧头走出门去。老灰站在雨中，长毛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显得更加瘦小诡异。

"时候到了，"老灰的声音混在雷声中，"准备好履行契约了吗？"

二狗握紧斧头："我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家人！"

老灰发出刺耳的笑声："契约就是契约。你可以选择自己承受，或者..."它看向小翠离去的方向，"让你的孩子..."

"闭嘴！"二狗怒吼着冲上前，斧头朝老灰劈去。老灰轻松避开，爪子一挥，二狗就像被无形的手推了一把，重重摔在泥水里。

"人类真是愚蠢，"老灰慢慢走近，"明明可以活命，偏要逞英雄。"

二狗挣扎着爬起来，从怀里掏出道士给的符，朝老灰扔去。符纸在空中燃烧起来，老灰惨叫一声，后退了几步，但很快又站稳了。

"没用的，"老灰狞笑，"这种小把戏伤不了我。"

就在这时，天空一道闪电首劈而下，正中院子里的老榆树，树干瞬间被劈成两半，燃起熊熊大火。

"时辰到了！"老灰仰头望天，声音里带着恐惧，"天雷劫来了！"

二狗这才明白，老灰要的根本不是他的命或者他孩子的命，而是要他站在这里，成为天雷的目标！

又一道闪电劈下，这次首奔二狗而来。千钧一发之际，老灰突然扑向二狗，将他推开。闪电击中了老灰，它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身体在电光中扭曲变形。

二狗惊呆了，不明白老灰为什么要救他。老灰倒在地上，浑身冒着青烟，长毛被烧焦了大半。

"为什么？"二狗爬过去，颤抖着问。

老灰虚弱地睁开眼睛："契约...是双向的...你救过我...我不能..."

话未说完，又一道闪电劈下。这次二狗毫不犹豫地扑到老灰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它。他感到一阵剧痛，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震碎了，然后是无尽的黑暗...

当二狗再次睁开眼睛时，雨己经停了，天空露出了星星。他浑身疼痛，但奇迹般地活着。身边，老灰不见了踪影，只有一撮烧焦的灰白色毛发。

二狗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自己的手掌上多了一个奇怪的印记，像是被烙铁烫出来的，形状像一只眼睛。

远处传来小翠的呼唤声，二狗想回应，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更奇怪的是，当他看向自己的倒影时，水中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一张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