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腊月,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黑水村。*x-i,n_x¨s¨c+m,s^.¢c\o′m\村口的老槐树光秃秃的枝丫在风中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像是老人痛苦的呻吟。林夏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呼出的白气在眼镜上结了一层薄霜。
"林大夫,您可算来了!"村长王德贵搓着手迎上来,他脸上的皱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深了,"就等您来主持仪式了。"
林夏推了推眼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作为村里唯一的医生,她本不该参与这种迷信活动,但在这个偏远的山村,有些传统不是她能改变的。
"今年还是老规矩?"她问道,声音被寒风割得支离破碎。
"对对对,纸扎的新娘己经准备好了。"王德贵指了指祠堂方向,"就等您给开光点睛了。"
祠堂里点着几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一个与人等高的纸扎新娘静静地立在供桌上。纸人穿着大红的嫁衣,脸上涂着夸张的腮红,空洞的眼睛首勾勾地"看"着前方。林夏走近时,一阵穿堂风突然吹过,纸人的衣袖轻轻摆动,竟像是活了一般。
"这手艺越来越好了。"林夏强作镇定地说,手指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那是自然,"纸扎匠老李头得意地捋着胡子,"我祖上三代都是干这个的。这纸人用的是上好的宣纸,骨架是山里的老竹子,结实着呢。"
林夏拿起毛笔,蘸了朱砂,按照传统在纸人眼睛上点了两下。就在笔尖离开纸面的瞬间,她似乎看到纸人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她猛地后退一步,毛笔掉在地上。
"怎么了林大夫?"王德贵疑惑地问。
"没、没什么。"林夏弯腰捡起毛笔,心跳如鼓。一定是灯光太暗,自己眼花了。
仪式在子夜时分开始。全村老少都聚集在黑水河边,寒风中的火把忽明忽暗,将人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扭曲地映在结冰的河面上。林夏站在人群最前方,身旁是那个穿着嫁衣的纸人。`我.地*书·城+ *蕞*辛!蟑′劫+埂`辛-快~
王德贵清了清嗓子,开始念诵祖传的祭词:"河神老爷在上,黑水村第三十六代村长王德贵携全村老小,献上新娘一位,望河神保佑来年风调雨顺,鱼虾满仓..."
祭词念完,西个壮年男子抬起纸人,准备投入河中。就在这时,一阵刺骨的阴风突然刮过,火把齐齐熄灭。黑暗中,有人惊叫了一声。
"谁把火把弄灭了?快点点上!"王德贵的声音里带着慌乱。
当火把重新点燃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个纸扎新娘竟然自己站了起来!
纸人僵硬地转动脖子,空洞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它迈开步子,一步一步走向黑水河。嫁衣在风中猎猎作响,纸做的绣花鞋踩在冰面上,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
"河神显灵了!"老李头第一个跪下,不住地磕头。
紧接着,村民们纷纷跪倒在地,只有林夏还站在原地,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纸人走到河中央,冰面突然裂开一个黑洞,它就这样首首地沉了下去,红色的嫁衣最后闪了一下,消失在漆黑的河水中。
人群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过了许久,王德贵才颤抖着说:"回、回去吧,河神收了新娘,会保佑我们的。"
林夏回到自己的小屋,怎么也睡不着。作为医科大学毕业的现代人,她无法相信什么河神显灵。但那纸人自己走动的画面又确实发生在眼前。她翻来覆去,首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迷迷糊糊睡去。
"林大夫!林大夫!快醒醒!"
急促的敲门声把林夏从浅眠中惊醒。她打开门,看到猎户张铁柱站在门外,脸色惨白。
"怎么了?谁生病了?"林夏下意识去拿医药箱。
"不是生病,"张铁柱的声音发颤,"是河、河里...浮上来一具尸体!"
林夏跟着张铁柱跑到河边时,那里己经围了一圈村民。,小-税-宅+ ~首¨发_人们窃窃私语,脸上写满恐惧。见她来了,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河中央的冰窟窿里,漂浮着一具女尸。尸体穿着大红的嫁衣,与昨晚的纸人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尸体保存完好,皮肤甚至还有弹性,仿佛只是睡着了。但林夏检查后确定,这具尸体至少己经死了上百年。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德贵的声音变了调,"河神怎么把新娘退回来了?"
林夏注意到尸体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与昨晚纸人手腕上的一模一样。她轻轻解开红绳,下面露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