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勒痕。
"这不是昨晚的纸人,"林夏低声说,"这是一具真正的尸体,死了很久了。"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有人说这是河神发怒,有人说这是不祥之兆。老李头突然指着尸体惊叫起来:"你们看她的脸!"
林夏这才注意到,尸体的面容竟与村里最漂亮的姑娘王小花有七分相似。王小花是王德贵的独生女,今年刚满十八岁。
"报应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众人回头,看到疯婆子刘老太拄着拐杖站在那里,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百年前的债,现在来讨了。"
王德贵脸色大变:"胡说什么!快把她带回去!"
几个村民连忙架走了刘老太,但她的话己经在人群中播下了恐惧的种子。林夏注意到王德贵的反应很不寻常,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村长,"林夏试探着问,"刘老太说的'百年前的债'是什么意思?"
王德贵擦了擦额头的汗:"别听那疯婆子胡说八道。林大夫,您是文化人,这尸体...该怎么处理?"
"应该报警,"林夏说,"这是命案。"
"不行!"王德贵几乎是喊出来的,随即又压低声音,"我是说...咱们村的事自己解决就好。惊动官府,对谁都不好。"
林夏皱起眉头。作为医生,她必须报告这具无名尸体。但她也明白,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村,传统和规矩有时候比法律更有力量。
"至少让我先检查一下尸体,"她妥协道,"看看死因是什么。"
王德贵勉强同意了。林夏和张铁柱把尸体抬到了祠堂。在灯光下,尸体的细节更加清晰。嫁衣是手工缝制的,针脚细密,应该是出自巧手。死者约莫十七八岁,面容姣好,脖子上有一圈淡淡的淤青。
"她是被勒死的。"林夏指着脖子上的痕迹说。
张铁柱倒吸一口凉气:"谁会杀一个新娘?"
"也许她根本不是什么新娘。"林夏翻看着嫁衣的里衬,发现一个小小的暗袋,里面有一张泛黄的纸条。纸条上的字迹己经模糊,但依稀能辨认出几个字:"...不愿...救救我..."
正当林夏想仔细查看时,祠堂的门突然被推开,王德贵带着几个村民闯了进来。
"林大夫,我们商量过了,"王德贵的语气不容反驳,"这尸体得尽快处理掉。明天一早,我们就按老规矩把她送回河里。"
"但这可能是谋杀案!"林夏抗议道。
"百年前的事,谁说得清?"王德贵不耐烦地挥手,"再说了,惊动了河神,全村人都得遭殃。您就别管了。"
林夏还想说什么,张铁柱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她只好作罢,但偷偷把那张纸条藏进了袖口。
当晚,林夏在自己的小屋里研究那张纸条。透过灯光,她发现背面还有几个模糊的字:"...王家人...骗..."。这让她更加确信,王德贵在隐瞒什么。
突然,窗户传来"咚"的一声响,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了。林夏拉开窗帘,看到地上躺着一块绑着纸条的石头。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想知道真相,明晚子时,老槐树下见。别告诉任何人。"
林夏的心跳加速。是谁给她传的纸条?是刘老太吗?还是其他知道内情的村民?
第二天清晨,林夏被一阵喧闹声吵醒。她出门一看,村民们正抬着那具女尸走向河边。尸体被重新穿戴整齐,脸上甚至还化了妆,看起来更加栩栩如生。
"真的要这么做吗?"林夏拦住王德贵,"这会破坏证据的。"
王德贵不耐烦地推开她:"林大夫,您就别掺和了。这是村里的传统。"
林夏眼睁睁地看着村民们在冰面上凿开一个洞,把女尸放了进去。尸体缓缓下沉,最后消失在那漆黑的河水中。就在这时,林夏注意到王小花站在人群边缘,脸色苍白得可怕。
"小花,你没事吧?"林夏走过去关切地问。
王小花摇摇头,声音细如蚊呐:"林姐,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穿着嫁衣,被人推进河里..."
林夏心头一震。她想起尸体与王小花的相似之处,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海:难道"河神娶妻"的传统,最初是用活人献祭的?
"别怕,那只是个梦。"林夏安慰道,心里却决定今晚一定要去老槐树下见那个神秘人。
当天下午,林夏借口出诊,去了趟村外的乡政府,偷偷用那里的电话报了警。但由于大雪封山,警察最快也要三天后才能到。
夜幕降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