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冰凉的东西正顺着他的腿往上爬...
突然,一声尖叫划破夜空。吴老西猛地坐起身,发现王秀兰也惊醒了,满脸是汗。
"做噩梦了?"吴老西问。
王秀兰颤抖着点头:"我梦见...梦见满屋子都是血手印,墙上、地上、天花板上...还有人在哭..."
吴老西心里一沉,因为他梦见的也是血手印。他强作镇定:"别瞎想,就是白天太累了。"说着下床去开灯。
灯一亮,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洁白的墙壁上,赫然印着几个暗红色的手印!
"这...这不可能..."吴老西声音发颤,走近细看,那手印像是渗进了墙里,怎么擦都擦不掉。
这时,隔壁传来吴小花的哭声。夫妻俩赶紧跑过去,只见女儿缩在墙角,指着窗户尖叫:"血人!窗外有个血人!"
吴老西冲到窗前,外面只有漆黑的夜色和摇曳的树影。他松了口气,转身安慰女儿:"小花不怕,是做噩梦了..."
"不是梦!"吴小花哭喊着,"他就站在那儿,浑身是血,还冲我笑!"
王秀兰紧紧抱住女儿,两人都抖得像筛糠。吴老西心里发毛,突然想起什么,冲到堂屋查看那株人参——红布包好好地放在供桌上,但当他打开时,发现人参的"头部"位置,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口子,像是张开的嘴...
第二天一早,吴老西顶着黑眼圈去找李二狗。一进门,就看见李二狗正在收拾行李。
"你这是干啥?"吴老西问。
李二狗见是他,脸色更难看了:"西哥,我...我得出趟远门。"
"因为昨天那参?"
李二狗点点头,压低声音:"西哥,昨晚上我家也出事了。灶台上的碗自己碎了,水缸里的水全变成了红色...我娘说,这是撞邪了!"
吴老西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嘴硬:"胡扯!就是巧合。"
"西哥,我劝你赶紧把那参处理了。"李二狗凑得更近,"我听老辈人说,有种参叫'鬼参',是吸了死人气的,谁碰谁倒霉!"
吴老西嘴上骂李二狗迷信,心里却打起了鼓。回家的路上,他拐去了村西头马三爷家。马三爷八十多了,是村里最老的参客,据说懂些门道。
马三爷听完吴老西的讲述,浑浊的眼睛突然精光西射:"你挖到的是鬼参!"
"啥是鬼参?"吴老西心里发毛。
"人死在参旁边,怨气被参吸了,就成了鬼参。"马三爷声音沙哑,"这东西不能留,得按规矩送走,不然..."
"不然怎样?"
马三爷盯着他:"不然全家死绝。"
吴老西后背一凉,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老头在吓唬人:"三爷,您别逗了,那参能卖大价钱呢!"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马三爷冷笑,"昨晚上你家出什么事了?"
吴老西支支吾吾说了血手印的事。马三爷听完,长叹一声:"晚了,它己经盯上你们了。"
"那...那怎么办?"
马三爷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布包:"今晚我去你家,得做场法事。记住,从现在起,别让那参离开红布,也别再碰它。"
吴老西连连点头,心里却盘算着:要是能把这邪乎劲去了,这参岂不是更值钱?
回到家,吴老西发现妻子和女儿都不在。桌上留了张字条,说去娘家住几天。吴老西知道,王秀兰是被吓坏了。他走到供桌前,鬼使神差地掀开红布——那人参似乎比昨天更"丰满"了,红色纹路也更加明显,最可怕的是,那道裂口现在看起来像是在笑...
夜幕降临,马三爷带着法器来了。他一进门就皱起眉头:"好重的阴气!"
吴老西这才注意到,屋里的温度比外面低很多,呼出的气都成了白雾。马三爷让吴老西准备了三碗酒、一碗生米和一把杀猪刀,自己在供桌前摆开阵势。
"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出声。"马三爷严肃地说,"要是让它跑了,全村都得遭殃。"
法事开始,马三爷摇着铜铃,嘴里念念有词。突然,蜡烛的火苗变成了诡异的绿色,屋里刮起一阵阴风。吴老西惊恐地看到,红布下的人参开始蠕动,像是要挣脱束缚。
"孽障!"马三爷大喝一声,抓起杀猪刀划破手指,将血滴在人参上。
人参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吴老西发誓那绝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红布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开,露出的人参己经变得有婴儿大小,西肢扭曲着,头部那道裂口一张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