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里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苏总，你这女儿……啧，好，有性格！大学生嘛，傲气！”他打着哈哈，目光却再次黏回苏禾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苏方明的脸色变了变，连忙拿起桌上的醒酒器，殷勤地给李总倒满红酒，又转向苏禾，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慈爱”：“小禾，陪李……李哥喝点？红酒养颜的！”

“爸，我不喝酒。”苏禾首视着父亲，声音清晰地拒绝。

苏方明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尴尬地看了看李总。

李总慢悠悠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睛眯着，似笑非笑：“苏总啊，看来令嫒家教严，是看不起我这个粗人？”

“不不不！李总您这话说的！”苏方明额头瞬间见了汗，他猛地转向苏禾。

“小禾，别不懂事！就一杯，给李总个面子！就当爸求你了。”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那眼神里的绝望和威胁己经说明了一切。

突然，苏方明像是被什么击中，猛地一拍脑门，脸上瞬间堆起一种夸张的恍然大悟般的笑容，那笑容在他焦急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和虚假。

“哎哟！看我这脑子！真是老糊涂了！”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意的轻松，试图驱散刚才的紧张气氛。

“忘了忘了！我们小禾从小就不能沾酒，一滴都碰不得！怪我怪我！李总您大人大量，可千万别跟小姑娘一般见识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连连朝李总作揖赔笑，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他迅速转向侍立在一旁的服务员：“快！给我们上一杯鲜榨橙汁！要现榨的，加冰，快点！”

他刻意强调了“鲜榨”和“加冰”这两个词，语气里充满了意味深长。

吩咐完，他又立刻转向李总，腰弯得更低了，脸上是十足的谄媚：

“李总，您看这样成吗？小孩子不懂事，我们以果汁代酒，心意是一样的！您大人有大量，别介意她这点小脾气。小禾，快，一会儿橙汁来了，好好敬李总一杯！”

他最后一句是对苏禾说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慈爱”，眼神却死死盯着她，催促的意味浓得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