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前，身上还带着运动后的热气。

夕阳的金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也让他脸上那份疏离感更加清晰。

楚曦深吸一口气，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她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练习了很久的、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挡住了袁野的去路。

“袁野！”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因紧张而生的微颤，努力显得轻快自然。

袁野脚步一顿，目光落在楚曦身上，带着一丝被打断思绪的茫然，随即才聚焦在她脸上。

他似乎有些意外在这里碰到她，尤其看到她明显精心打扮过的样子，眼神里掠过一丝探究。

但很快就被惯常的带着点距离感的礼貌覆盖。

“楚曦？”

他应了一声，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目光扫过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又落到她紧握着的饮料瓶上，“有事？”

他这副公事公办、甚至有点疏离的态度，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楚曦一部分勇气。

准备好的开场白一下子卡在喉咙里。

她准备好的那些关于天气、关于他打球辛苦的寒暄，在袁野那双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审视的眼睛注视下，显得格外笨拙和多余。

“那个……我……我看你刚打完球，给你带了瓶水。”

楚曦几乎是凭着本能，将手中那瓶被攥得温热的饮料递了过去，动作有些僵硬。

她不敢看袁野的眼睛，视线只敢停留在他运动服的领口处，脸颊烫得厉害。

袁野的目光在那瓶熟悉的饮料上停留了两秒。

他认出来了，是他常喝的那个牌子，冰镇过的。

这细微的用心，放在平时或许会让他觉得体贴。

但此刻，不知为何，这瓶水却像一根刺，轻易地勾起了他两天前和苏禾那场充满火药味又最终以眼泪收场的对话。

对话里，苏禾的恐慌，那句“楚曦……她会恨死我的……”，以及她眼中对失去楚曦友谊的恐惧，都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

他因为在苏禾那里的“见不得光”而烦躁，此刻楚曦这小心翼翼、带着明显情愫的举动，像一面镜子，瞬间照出了苏禾那份自私占有欲的荒谬和他自己处境的尴尬。

一股莫名的、混杂着自嘲和烦躁的情绪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