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时候像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论。

那目光，带着点疏离和漫不经心，像掠过水面一样，滑过姜悦，然后，极其短暂地在苏禾的脸上停顿了那么一瞬。

那停顿短暂得如同错觉，快得让苏禾来不及分辨那眼神里有什么。

“他……他看我们了！苏苏！他看我们了诶！”

姜悦猛地抓住苏禾的手臂，激动得摇晃着，声音压抑着兴奋，在苏禾耳边低低地炸开，眼睛亮得惊人。

苏禾轻轻抽回被姜悦抓得有点痛的手臂，低声说：“行了，别激动了。咱们背后说人，被人家听见了，你不尴尬就算了，还那么兴奋。”

她语气里带着点无奈，耳根那点不自然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

“行了，看也看过了，可以回去了吧？”

苏禾转身就往教室走，脚步比平时快了一点，像是要摆脱身后姜悦过度的热情。

姜悦赶紧跟上，依旧沉浸在刚才的“惊鸿一瞥”里，嘴里叽叽喳喳不停：“回回回！不过苏苏，你猜我打听到什么了？他叫袁野！名字是不是也很有感觉？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唉，算了算了。”

她话锋一转，语气瞬间有点蔫，“这种级别的帅哥，看看就行了，离我太遥远了，想想也知道追不上嘛。还是安心刷题比较实在，对吧？”

她像是在寻求苏禾的认同，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苏禾己经坐回了靠窗的位置，指尖习惯性地摩挲着摊开的习题册边缘，目光落在窗外，闻言，眉头又习惯性地微蹙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

“他那个样子，”苏禾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目光却收回来，看向姜悦，“学校竟然不制止吗？”

姜悦一脸疑惑地看着苏禾：“啊？哪个样子？”她顺着苏禾的话下意识地回想，似乎没抓住重点。

“耳钉啊，”苏禾的指尖在草稿纸上轻轻点了点，“这是可以的吗？”她的语气带着一丝纯粹基于校规的疑问。

“哦——那个啊！”

姜悦恍然大悟，随即脸上立刻换上一种混合着“你太天真了”和分享秘密的兴奋表情。

她身体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用气声在苏禾耳边说：

“嗨！苏苏，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你以为谁都跟我们一样啊？规矩是规矩，但有些人……那规矩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烁着笃定的光芒，继续道：“我听说，袁野家可不是一般的有钱，背景深着呢！关系硬到……啧，具体咱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那种学校里根本管不了，或者压根不想管的那种！别说一个小小的耳钉了，只要他别太过分，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呗。”

姜悦说完，耸了耸肩，语气里有种理所当然的意味，仿佛在说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本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