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泥人身子骨跟抽了魂似的乱颤,越抖越凶,两条细胳膊在半空里没命地抡着。?E?+_Z&小e说[网>,¨ @¥首·发,°[
左抓一把阴风,右挠一爪子煞气,活像是被无常索命的厉鬼在挣命,又像是让镇魂钉钉住了三魂七魄,正死命地扑腾。
它那两条罗圈腿,跟踩了烧红的铁蒺藜似的,拧得都快打结了,眼瞅着就要“噌”地蹦起来,照着人面门扑。
说时迟那时快,泥人突然“咔吧”一声把脑袋仰成个倒钩月,身子一弓,就冲着马豆豆心窝子扎过来。
“他奶奶的!屋里明明还杵着俩大活人,凭啥专挑小爷下手?!”马豆豆心里直骂晦气,慌不择路,抬腿就是个“魁星踢斗”。
“砰”地一声,把那邪祟踹出三丈远。
只听“嗤啦”一声,那泥人竟跟块湿漉漉的尸皮似的,整个儿糊在了墙上。
四肢扭得像麻花,活像被阴差拿勾魂索捆了个结实,可那张镶着棺材钉的嘴,还“咔哒咔哒”咬得欢实。
可马豆豆还是想不明白,刚才分明是个穿着古代衣服的女鬼,带着个小讨债鬼…
怎么转眼就剩这么个泥疙瘩了?
而且这些鬼,排着队跟他报到!
他记得真真儿的,那女鬼惨白脸上抹着两团胭脂红,眼窝子里汪着两包血泪,活脱脱就是个没咽下怨气的墓娘子。¢n′e-w!t¢i^a′n.x_i!.!o·r-g·
再加上先前那五个讨债鬼,都够凑一桌阴间麻将了!”
他死死盯着墙上那玩意儿。
泥旮瘩身子虽然僵得跟被下了定尸咒一样,可眼里的神色却越来越古怪——三分惧,七分奇,活像头回见着走尸的愣头青。
“这...这玩意儿也能算鬼?”马豆豆嗓子眼发紧,又问了一嘴。
“比鬼还难缠!”小马猴斩钉截铁地一跺脚。
“可方才明明是个穿红戴绿的女鬼,还带着几个拖油瓶啊!”马豆豆下巴都快惊掉了,活像见了诈尸的守墓人。
“你懂个屁!”小马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这玩意儿叫‘陶葬泥娃’,早年间专给横死鬼找替身用的!那些阴风煞气全是它招来的!”
“陶葬泥娃?!”马豆豆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血色“唰”地褪了个干净。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这会儿,他脑子里就跟被泼了碗孟婆汤似的,浑浑噩噩只剩下一团浆糊。
“您是说…这泥巴捏的玩意儿…就是正主儿?”马豆豆声音都劈了叉,眼珠子在那泥娃身上来回扫,恨不得看穿,它肚子里塞的,到底是坟头土还是死人骨。¨7~8*x,s\w?.+c,o*m,
那泥娃被盯得凶性大发,棺材钉咬得“咯吱咯吱”响,溅出几星子腥臭的黑水。
泥偶突然浑身剧颤,肚皮“噗”地裂开个窟窿,窜出几十条带倒刺的槐木根须。
马豆豆抄起铜算盘当盾牌,十三档算珠崩飞大半,“大师,这玩意肚皮怎么破了?!”
小马猴见状脸色骤变,又拿起缠着五帝钱的桃木剑,剑身上刻着的镇煞符在阳光下泛着血光:“他娘的,这孽障要现原形了!”
那槐木根须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每一根都泛着尸油般的幽光。
其中最长的一条“嗖”地朝马豆豆面门袭来,带起的阴风,刮得桌上的杂纸漫天飞舞。
“乾坤借法!”小马猴咬破舌尖,一口真阳涎喷在桃木剑上。
剑身顿时泛起赤芒,他一个鹞子翻身,剑锋精准斩断那根袭来的槐木须。
断须落地竟发出婴儿般的啼哭,汩汩冒出黑血。
泥偶见状暴怒,整个身子“咔嚓”一声,从墙上挣脱,肚皮大开的窟窿里又窜出更多根须。
这些根须在半空交织成网,将小马猴团团围住。
其中几根突然绷直如矛,直刺他周身要害。
叮叮叮——
小马猴手腕急抖,桃木剑舞成一片赤色光幕。
剑锋与根须相击竟迸出火星,震得他虎口发麻。
一根漏网的根须,突然缠住他左脚踝,倒刺深深扎进皮肉。
“啊呀!”小马猴痛呼一声,单膝跪地。
眼看更多根须就要缠上来,他突然从袖中甩出三枚浸过黑狗血的棺材钉,扬手抛出。
钉子精准钉入泥偶眉心、心口、丹田三处,入木三分。
泥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啸,所有根须瞬间僵直,肿胀的面孔忽明忽暗,咧到耳根的嘴角似乎比方才更上翘几分。
那泥偶眼窝里的鬼火“呼”地窜起三尺高,绿莹莹的火苗里,竟映出几张扭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