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出现在铁栅栏后时，她如同见到了救世主，猛地扑到栏杆上。

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冰冷的铁条，浑浊的老泪瞬间涌了出来：“老易！淮茹！

你们可来了！快！快想法子救我出去啊！”她声音嘶哑，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最初被抓时，她只当是寻常的偷鸡摸狗，顶多被关上几天。

再罚点钱，或者被治安所与街道办批评教育一番也就完了。

可自从被单独关进这间，弥漫着绝望气息的拘留室，听着隔壁同样被关押的人偶尔提及的只言片语。

——“严打”、“顶风作案”、“重判”、“枪毙”……

这些字眼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耳朵，啃噬着她的神经。

她这才真正明白自己摊上了多大的祸事！

传播封建迷信，再加上教唆亲孙子犯罪……数罪并罚！这……这是要掉脑袋的勾当啊！

怕死？

她贾张氏比谁都怕！但此刻，她最怕的是那黑洞洞的枪口。

是那传说中终结一切的、冰冷的死亡！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让她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看向易中海和秦淮茹的眼神。

充满了溺水者般的绝望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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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一把按住又要捶胸顿足的贾张氏。

脸上堆砌的笑容像糊了层浆糊，僵硬又勉强：“老嫂子！放宽心！放宽心！

没多大的事儿！”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门外。

生怕这老虔婆的嚎叫，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真的？”贾张氏浑浊的老眼死死盯住易中海，那张刻薄的脸皱成一团，写满了怀疑。

她可不信易中海这张老好人的脸，这院子里谁不知道他易中海最会算计？

易中海心一横，用力点了点头。

腮帮子绷得紧紧的，语气斩钉截铁：“千真万确！我易中海还能诓您不成？”

贾张氏喉咙里咕噜一声，半信半疑的目光像探照灯似的。

“唰”地一下转向了旁边一直沉默的秦淮茹。

那眼神，带着质问，更带着一种寻求确认的逼迫。

秦淮茹猝不及防，身子几不可察地一颤。

她没想到婆婆这把火，瞬间就烧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