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今天算是出了大半了。\w!z~s+b,o.o*k*.^c¢o_m/
何雨柱甩开何大清的手,整理了一下因为动作而略显凌乱的衣襟。
目光越过狼狈的何大清和哭嚎的白寡妇,冷冷地扫视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
最后落回何大清那张惊魂未定、又气又急又无奈的老脸上,鼻腔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
走廊里只剩下白家母子三人,痛苦的呻吟和白寡妇歇斯底里的咒骂,以及邻居们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空气里弥漫着尘埃、汗味、血腥味和一种冰冷的、对峙的硝烟气息。
何大清这人,一辈子最讲究的就是那张脸皮。
傻柱刚才在楼道里,那通不管不顾的闹腾,拳拳到肉,骂声震天。
把小白与白家俩兄弟给打了,四邻八舍都扒着门缝、探着脑袋在看热闹。
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
何大清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仿佛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羞愤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走!跟我走!”他低吼一声,几乎是强拖着还在梗着脖子的何雨柱。
手臂像铁箍一样勒着儿子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把他往楼梯口拽。\优`品.小\说′网. ?首.发*
身后,白寡妇尖锐刺耳的哭骂和叫嚷追着他们,像甩不掉的破锣:“何大清!你个没良心的!
你就看着这野种打你老婆孩子?!你让他滚!滚出去!报警!把他抓起来!何大清——!”
何大清充耳不闻,或者说,他根本不敢回头。
他只觉得那声音像鞭子抽在他脸上,让他抬不起头。
他死死低着头,盯着自己脚下坑洼的水泥台阶,闷声不响地拖着儿子。
穿过一道道探究的、鄙夷的、好奇的目光织成的网,几乎是逃也似地冲出了筒子楼那逼仄压抑的空间。
直到厂区宿舍那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外,喧嚣被隔开了一段距离。
空气里只剩下父子俩粗重的喘息声和远处工厂传来的单调轰鸣。
何大清才猛地松开何雨柱,胸膛剧烈起伏。
他转过身,脸上残留着尚未褪尽的窘迫和强行压下的怒火,眼神复杂地瞪着儿子。
“傻柱!”何大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更多的却是强装的严厉。
“你今天这事做过了!太过了!你怎么能动手打人?打的还是你白姨和她哥?传出去像什么话!”
何雨柱被勒得胳膊生疼,他甩了甩手臂,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悔意。?k!e~k`a+n/s\h?u~.·c¢o`m?
反而扯出一个近乎嘲讽的冷笑:“呵呵,还白姨呢!!!你也不害臊!”
他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父亲,心底那股重生的冰冷再次翻涌上来。
‘偏心?’他心中冷笑更甚。
‘你要是知道你掏心掏肺护着的这俩玩意儿,上辈子是怎么在你老了、榨干油水后。
像丢破抹布一样把你赶回四九城,连口热乎饭都不给的时候。
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护着他们?’
这念头像毒蛇噬咬着他,但他终究没说出口,只是眼神里的冰寒又深了几分。
何大清被儿子那声“呵呵”和冰冷的眼神刺得心头发堵。
他看不懂那眼神里深埋的恨意和洞悉一切的嘲讽从何而来。
但他本能地感到事态已经失控,他必须把局面拉回来,不能再激化矛盾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探究:“柱子,你…你今天跑来保城找我。
到底为了啥?不会就为了打这一架吧?”
何雨柱确实在气头上,白家兄弟俩的嘴脸,何大清的偏袒,都让他怒火中烧。
他原本憋着一股劲,想把自己已经领证、年后就要办婚礼这件“喜事”甩在何大清脸上,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是愧疚?还是漠然?但此刻,看着父亲那张被生活磋磨、被秘密压得有些佝偻的脸,他突然觉得说这个没意思透了。
那些所谓的“喜事”,在这个泥潭般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一股更深的愤怒和揭露的冲动取代了原本的念头。
他冷笑一声,话语像淬了冰的刀子,直指核心:“为了啥?为了让你知道。
你这些年寄回四九城的钱,全他妈喂了狗了!喂了易中海那条老狗!”
“什么?!”何大清如遭雷击,猛地抬起头,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
“你…你说什么?!钱…钱没到你手